梦里吴音相媚好 01(孟鹤堂同人文/孟里祥音番外)_到点儿_非一日之寒_进退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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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到金霏,是在国庆前后,祥音到司瑰店里帮忙筹备节假日的优惠活动,他带着老婆孩子逛街,顺便拐进来买点东西。

祥音一向觉得这个人演技精湛,舞台上活泼机敏收放自如,人前彬彬有礼进退有度,面对妻女更是温情脉脉体贴入微的,绕过人后去到了她面前,又变成奸险淫邪荤素不忌的伪君子,真不知道还藏了几副面孔。

原本只想打个招呼就溜,偏偏他没个眼力见儿,硬拉着聊起来。

“小孟儿最近忙什么呢,总也见不着。”


“他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因为两个人关系的不稳定性,师父到底不敢轻易松口,怕太冒进会引来过度关注,多展露就容易暴露。有新人拿了冠军本该乘胜追击,孟鹤堂下半年排出的演出却反比上半年少了十来场。

可细细算下来分量也不轻,天南地北跑了个遍,还要见缝插针地回北京来看她,着实没什么闲工夫同旁人聚在一起了。


祥音没那么深厚的表演功底,又自觉没法坦然和嫂子相处,只聊了几句,说自己要去替师娘接孩子,就匆匆离开了。

这话实非借口。再这样下去,她大概可以把托管补习办个一条龙服务——因为莺莺出了国,不能再给安迪和田田、于思洋几个小朋友大朋友当“陪学”,祥音又是为了在几位长辈面前讨个欢心常常过去叨扰,于是理所当然被抓了壮丁。

小的正上幼儿园,需要人接送,回来正好大的也放学回来,接着辅导功课。岳哥听说有这么个免费劳动力,也兴冲冲把两个闺女送过来。因此,祥音一个连教资都还没拿到手的人,被迫走上了误人子弟的道路。

劳累之外,当然也是充实的。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跟着大大小小几个孩子一起鬼混,真的要比面对成年人轻松自在太多,很适合她这样学不会圆融世故的“象牙塔”派传人。

许多时候,祥音会觉得自己已经痊愈,甚至想起前几个月备受折磨的状态,根本像是一场梦。眼见着现在睡眠质量好了很多,就算没有孟鹤堂在身边守着,每周都能有一半时间睡得了整觉,大部分情况下对生活保有一线希望和热情。

最值得欣喜的,莫过于恢复对于学术的兴趣。病情最严重时,一度看不懂那些数字和理论,对自己长久以来投入的事业充满了怀疑。

寒窗苦读二十年,不能真的无妄而废。好在曾经使她热爱的,如今终究能使她快乐。

也总算可以心平气和、不厌其烦地尝试着和爸妈去沟通,绝不妥协、但也不激烈地辩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和父母之间原本就有龃龉,想填满沟壑或架起桥梁都不易,何况现下新的矛盾又不可调和,总得一点一点来。

至少她手里还攥着孟鹤堂这么个“人质”,爸妈的态度已经从两个人都被打出去,变成不许她进门而已。


事实上孟鹤堂整个十月都很闲。他们计划先回一趟家,即使再被拒之门外,至少也也表达下态度。

然后可以去自驾旅行。地点的选择上绞尽脑汁,桂林、丽江、九寨沟、布达拉宫,东西四方想了个遍,最后决定抛却山水,去感受一下草原。

才定下日子,陶阳难得主动登门,拜托他们好歹抽空去看看莺莺。她孤身远在异国已有半年之久,虽然每天都有通讯,却始终拒绝有人前去探望。

原话是说“我来念书,又不是坐牢,何必弄得像探监。”师父一向主张多读书,当然不能拖孩子后腿,也只好和师娘咬着牙不去看。

祥音性格古怪,和莺莺交好却非形影不离那类,偶尔分享两句生活烦琐已是极限,对她的留学生活也没有过分好奇。

商量了一阵,反正签证是现成的,祖国幅员辽阔,山川美景一时也看不够,自然有机会慢慢领略。莺莺一个女孩子,去的地方又没国内这么安全,总要去看一眼才安心。

于是国庆假期一过,两人就带了塞得满满的行李箱,踏上远赴异国的航班。


——

莺莺剪了短发,细细软软的,只垂到耳下一点点,看上去和大林像了九成九,只是眼睛更大,就多几分灵动纯真。

她比半年前黑了些,也瘦很多,但并不显得积弱,反而很精神。对待兄妹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情绪,很热情地到机场接了他们回家。

莺莺没住学校宿舍,自己租了间不大的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独立的厨房和卫浴,布置的简介又温馨,看得出是个用心经营着的单身小家,而非只是用来对付着过日子的。

匆匆打量一眼,已经可以放下心来。能享受生活的人,必然身心都平安健康。


“怎么样,我这儿比狗窝还是强点儿的吧?”

莺莺拿了拖鞋给他们换。因为是单身公寓,卧室只有一间,两个人行李又混在一起不方拿出来,只好先都先堆在客厅角落里。

“两位特使大人千万替我美言几句,让家里那几位少念叨我两句吧!”

她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神情无奈至极。知道父母担心,早晚得让他们吃颗定心丸。相比其他人,还是更愿意面对这兄妹俩。

祥音不干己事不会开口,孟哥是面软心软疼他们这帮小的,也尊重他们各自的选择和决定,即使随着长辈说教两句也不会真的干涉什么。


“哎呀,那咱们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打道回府了呀。”

孟鹤堂听到她这哀怨语气,装模作样和祥音说要走,却没有真的迈过脚。

莺莺很配合他突然犯起来的戏瘾,忙拉着两人坐下。

“行了行了,屈尊在我这儿待两天吧,我这面都备着了。你们知道这地方能买到点儿面条多不容易吗!”

上车饺子下车面。家里的习俗,第一顿饭接风洗尘要吃面条,取长久团圆之意。

这里亚裔不多华人更少,想吃到正宗中餐,自己动手是唯一选择,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地道食材,她也是摸索着跑了大老远才找到一间华人夫妇开的面点店。


莺莺半年多来厨艺见长,切菜备料都很熟练。祥音没这方面天赋,就不跟着添乱,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出来放进卧室——他们原本订好酒店,但莺莺说想聊天,留她晚上和自己一起住。

“你们想说话什么时候不行,咱俩难得见面,当然得彻夜长谈啊,顶多也就分开两天,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话说到这份上,祥音也不好再推拒。

一路舟车劳顿,简单吃了顿饭,孟鹤堂先去酒店办入住,留下小姐妹俩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就忍不住闲聊起来。


卧室至多十平见方,除开衣橱和床还有个堆积满满的书桌。墙上贴着计划表和日程便签,能看出生活丰富而充实,但总也显得冷清清的。

莺莺帮祥音分拣了生活用品,拿出新的被子铺在床上。

“我也不瞒你啊,其实刚答应完我妈让你们来,我就后悔了!”


祥音虽然并不八卦,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放着那么好的日子不过,自己跑到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图什么呢。

“干嘛咬那么死,就非不让他们来?”


她说“他们”而不是“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意思。莺莺和她并排躺下,叹了口气,自嘲着笑起来。

“作的呗。”

想要出国的根本原因,说到底是希望能摆脱家人的溺爱,不想沉湎于温柔乡。要是三天两头有人来看,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真正过几天“自己的人生”。

“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太顺吧了。”

山奇险陡峻才名,水激涌波澜才灵。平平淡淡固然好,但真把日子过程死水一潭也太没滋味了。

“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不像我哥一直被‘挫折教育’。家里爸妈哥哥,外面叔叔大爷,哪个不是宠着惯着,就连安迪都知道要让着姐姐。我承认这种疼爱很幸福,但也得考虑一下这样合理吗?

我爸嘴里说不会溺爱孩子,但你看看安迪和我,哪个亏了嘴短了用?也就欺负欺负我哥。”

“和陶阳,你也都知道的,我们太熟了,他张张嘴我就知道要说什么,想吵个架都吵不起来,可没劲儿了。”

莺莺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两眼只望向天花板,语气并不是抱怨,也没有拐着弯炫耀的意思。

“这么说可能挺矫情。乖巧的女儿、可爱的妹妹,温柔的姐姐,将来成为某人的妻子,我当然必须这样过一辈子,也知道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很多位置和角色不可逃避。

可就是有点害怕。他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在所有时刻永远陪在我身边吧?就像我哥,他谈了恋爱早晚会结婚,从我的日常里逐渐退位……

那么,一旦离开了这个家、这些人,我到底是谁呢?”


祥音始终没说话,安静地躺在一边。她也有过类似的迷茫。即便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也多少理解这种找寻自我过程中的迷茫。


“我爸、我哥、阿陶、老舅,也包括孟哥,包括你生病以前,你们好像都特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有我在混日子。”

“要是不出国,我肯定不可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一个勤勉、独立、孤身远赴他乡求学的中国女孩,多酷。”


“年纪不大,想得还挺多……”

清贫自乐、富贵多忧,这话纵然不全对,也有那么些谬理。

“行,我了解了,会如实传达的。”


莺莺翻了个身,朝向她嗔笑道。

“你也太公事公办了吧!?”


祥音从孟鹤堂那里学得几分狡黠。

“那怎么办,师父可连来回机票都给我们报了,拿人手短嘛。”


看她心情似乎还不错,这次见面整个人的状态也好很多,莺莺才敢试探着开口打听。

“你们呢,现在怎么样?”

祥音短暂的沉默了一阵,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太强人所难,想要有点进展哪儿那么容易啊。”

“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我要不是爸妈亲生的多好。但如果不是他妹妹,可能都没机会遇见他。所以,我接受既定的事实,人生还很长,因为眼前一时看不清,就觉得后面没路可走了,这不是一叶障目吗。”

“要是我什么都不做,那我们半点结果都不会。可只要一直往前走,总会离好的结局越来越近,对吧?”







by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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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可能更偏群像,

当然还会有很多哥哥和妹妹的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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