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阎总的在逃金丝雀(5)_栾云平_阎鹤祥_时来运转

超级长的一章,一章堪比两章!

“我说你这吓唬小孩有意思吗?”

栾云平听着阎鹤祥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的光荣事迹,不齿之意溢于言表。

“你是没看他害怕那样子,都快哭了,可太可爱了。”

“你是十岁吗?还喜欢欺负人?你老人家四十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我看他就是单身太久心理变态了。专挑没背景的欺负来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

“我说你们俩这一人一句的,说相声呐!”阎鹤祥没好气的踢了高峰一脚,结果换来了栾云平一个白眼。

“你说他一直拒绝的时候吧,我就非得让他答应不可,”阎鹤祥两手摊开了仰在沙发上,一副略微失望的样子,“可是他现在答应了,我又觉得不过如此。”

“你就是欠!你都那么威胁了谁不得答应啊?谁敢不答应啊?”高峰讽刺的说道。

“就是!你要不想就别霍霍人家,能经得住你这么多资源还不妥协的能挑出来几个?我看这孩子是真的不错。你说你给娱乐圈留个好苗子不行吗,非得赶尽杀绝?”

“我说你们两口子,一唱一和的,就跟你们少干这事儿一样。”

“唉……你别污蔑我!”栾云平急忙反驳道,“我就是个提供场合的,再说了公司里的人都是老高选的,我可一眼都没看。”

高峰点头表示同意:“别家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是真的为了选新人才张罗酒会的。”

“是是是,你们俩最干净!”阎鹤祥一脸不屑,心想道你俩不就是酒会上看对了眼在一起的吗。

当初高峰也是初入圈子,栾云平还不是栾总,只是家里企业派驻酒店的经理。而那时的酒会还不是现在这样争破头也要来,都是公司里强迫着艺人必须参加。高峰云里雾里的被公司里安排着参加了酒会,结果因为长相出众被吃了不少豆腐。忍无可忍的高峰一杯酒泼到了当时一个有名的导演脸上。现场眼瞅着就越来越混乱,栾云平亲自上场安抚了导演,平息了乱子。

栾云平见过多少人啊,一看就知道高峰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公司“坑”了。本来想好心劝导几句,反而被高峰的一番正义言辞打动了。两个人就这么做起了朋友,又从朋友变成了爱人。

高峰在圈子里时间久了,知道这行恶臭,也知道从根上腐烂的行业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改变。所以栾云平通过了家族的考验,接过公司之后,两个人开了个经纪公司,在保证自己公司干净的同时,在酒会上如果看见像高峰当时那样的艺人,两个人也会想办法签下来。酒会是一单长期的大生意,栾云平的家族和董事会不会允许栾云平关闭。不过栾云平和高峰也想慢慢改变酒会的性质,例如无论两个人是不是看对了眼儿,酒会这个场合不允许伤风败俗,不允许违法乱纪,想干什么离开酒店随意。只不过风气越来越差,一茬一茬的新人野心也越来越强,能让他们在酒会上看得上的新人也是越来越少了。

“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逼迫人家答应了又后悔了?”

“也不能说后悔吧,就是多少有点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你就跟人时间签的短点,省的祸害人家。”

“一个月够不够短?”

“什么玩意儿?”高栾二人一同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一个月。他说因为他的拒绝让我没面子的话他跟我道歉,如果碍于面子我坚持必须要包养,就跟我签一个月。”

“我去,有性格!要不你别包养人家了,我们签了他得了。就这性格,我是真喜欢。”

“滚蛋,要签也是我云霄签,轮得着你栾云平!”

“得,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嘛。”栾云平坐过去拍了拍阎鹤祥壮实的肩膀,“然后你就答应他了?”

“都给我架那儿了我不答应不就跟诈骗似的,一个月就一个月吧,我本来也没有多喜欢他,说不定一个月以后新鲜感就没了,正好也就不用想法儿甩掉了。”

“你听听这话说的,不怎么喜欢还要当金主,这不就是人傻钱多速来吗?”高峰无奈的点了点阎鹤祥,“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你这么傻。”

“你才傻呢。”阎鹤祥说着起来整了整衣服,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

“哪儿去?”

“约会去,就一个月,不得抓紧时间。”

阎鹤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栾云平跟高峰继续喝茶说闲话。这个说着阎鹤祥看起来不像是一时兴起,那个说着不像是不喜欢。总而言之阎鹤祥这难得的行为为他们提供了谈资。

自从工作开始,阎鹤祥就再也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当你处在一定的高度的时候,再去追求什么“真爱”是一种很不理智的行为,因为站的越高,外人对你的要求与束缚也就越高。总裁当然可以跟明星共度良宵,也可以携手走上红毯,这些行为是有热度的,对公司有益的。但总裁不可以始乱终弃,不可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至少不能被爆料出来。阎总十几年前也是追求过一夜风流的人,都说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嘛,娱乐公司哪里少的了姿色不凡的人呢,这些人与其出去找其他金主,又为何不选择近水楼台的先伺候好自家老总呢?

总裁解决个人需求,艺人获得公司力捧,双方都得利的事情。自然也有几个,或许想不明白,又或许高看了自己,觉得上了总裁的床就是老板娘,总裁换床伴自然要闹一闹。不过身家性命捏在公司手里,用不着总裁亲自出面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在风月场里浪荡了几年,阎鹤祥越发的觉得没意思,心里累。于是又开始“机械”式的恋爱,这回可都是家世背景旗鼓相当可以结婚的对象。吃饭、约会、送礼物按部就班,直到两个人都坚持不下去这种没意思的“爱情”,一拍两散。

最近几年,阎鹤祥逐渐成为了“嘴嗨”型选手,大概是之前什么都见过吃过,嘴上说着这个挺好那个也不错,可实际上哪个也没下手过。或许这位空窗多年的总裁自己都没意识到,纵使他打着要看看郭麒麟是真单纯还是假清高的幌子去包养人家,但在他决定要对郭麒麟下手的那一刻,郭麒麟在他心里就已经跟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样了。

话又说回来,阎总在商场上行事圆滑,对于喜欢的人呢也会说两句漂亮话哄哄,但这么多年都是人家往他身上贴,交往对象都是驱车直入型,没有了火花就换一个。真正儿八经的不以情事为目的包养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月,他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先一起吃顿饭吧。

米其林二星的馆子,对阎鹤祥来说可能是家常便饭,但对郭麒麟来说就有点略显拘谨了。

什么也不敢动,什么也不敢摸,因为随便某一件摆件可能都比他自己还要贵。

菜肴精致且量少,至于味道嘛……

可能有钱人吃的是情调、昂贵的材料和健康的本味吧,反正是不难吃的。只不过俗人郭麒麟觉得还是常去的那家火锅和烧烤来的解馋一些。

“不合口味?”阎鹤祥看着郭麒麟一小块糖醋藕嚼了半天,仿佛是有些不太爱吃的样子。

“没有没有,挺好吃的。”郭麒麟哪敢说不好吃,这么小一块藕可能要卖好几百块钱呢。他只是有些心疼,这么多钱,能吃好多肉呢。

阎鹤祥发现郭麒麟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闭着嘴咀嚼,吃完再动下一筷子;跟他说话的时候会先把东西咽下去,把手里的餐具放下。这是良好教养的体现。一个人有没有教养跟有没有钱有没有学历是完全无关的事情,他见过很多高学府出身的高管,在酒桌上依旧粗俗的很。

“不爱吃就别吃了,这是我常来的地方,也没问问你。下次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们去吃。”

“我想不出来吃什么……”郭麒麟自己吃,啥都行,但是要跟总裁吃饭,他还真不知道吃什么。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

“火锅!我最爱吃火锅,什么火锅都爱吃,四川的、重庆的、潮汕的、北京的,卤的,辣的,清汤的,什么都行。”

“倒是挺好养活。”

“嘿嘿,主要是喜欢吃肉。”郭麒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么好养活的一个人,怎么去酒会了呢?公司里让你去的?”

“不是……是我自己……”

“哦?自己找的路子为何又后悔了?”

“我其实是……”郭麒麟有些为难的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我并不是像那些人那样去找金主的,我也不想靠着这个获得什么资源,是尹哥说如果有人看中了我就能解决一下我的贷款……”

阎鹤祥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郭麒麟越来越红的脸,等郭麒麟说完后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去酒会卖身?当酒会是什么了?你以为那些人是会吃亏的?一晚上花出去几十万不心疼?”

“我都是听说……”

“我知道你们圈子里把酒会看做是潜规则上位的工具,但是你要知道,资本是永远不会吃亏的。他们看上的人,是一种投资,而所谓的潜规则,不过是他们投资之外的一点儿蝇头小利罢了。你不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不会看上你。”

“哦……我知道了。”郭麒麟有些颓丧的回答道,忽然又抬起头来问道:“那您为什么看上我?”上一次郭麒麟就没有得到答案,经过阎鹤祥解释过一些利益相关的问题,他就更好奇了。

“我啊,本来是想看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阎鹤祥慢悠悠的说着,“没想到是真的挺傻。”傻的让他觉得若是将包养其他人那一套放在郭麒麟身上还挺没意思的。

“那您是不是改主意了?”

阎鹤祥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还会什么?”看着郭麒麟不解的眼神,他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演戏,你还会什么?唱歌、跳舞啊什么的……”

郭麒麟似乎是想了想才说道:“我还会配音,大学里学过的。”

“那怎么当演员了,没见你有配音的作品啊?”

“不太感兴趣。”郭麒麟一句话轻轻的把问题揭过了。

阎鹤祥倒也没继续追问,他拿着手机一直在翻翻找找,郭麒麟就安安静静的等着。

“你是想要资源还是想要钱?”

“啊?”

“要钱呢,我就把你的贷款清了。但是你要接我给你的工作,收入归我。要资源,我就给你几个项目,成不成看你自己,收入也归你自己。”

郭麒麟几乎没有犹豫:“要钱。”

这样干脆利落的回答更让人痛快,于是阎鹤祥也干脆的回复道:“行,账号发给我,明天开始你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工作。”

“时间还是一个月吗?”

“你不怕累?话说在前头,我也不可能白给你二十万,所以这些活儿的收益至少是可预计持平的,按照你现在的身价,数量不会少。要是一个月为期,或许要十几二十个行程,你要是觉得应付不了,可以延长。”

“我可以的!”郭麒麟信心十足的保证道。

回到家以后收到阎鹤祥具体合同的时候,郭麒麟还觉得有点魔幻。自己好像不是找了个金主,而是找了个债主。当然这个债主借钱给他还贷款,他为债主工作,某种程度来说也是金主没错。想到不用卖身,只需要努力工作就能解决自己这个金融危机,郭麒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是时来运转了。

阎鹤祥也后知后觉的认为自己有点不清醒。明明是生了包养的心思,想要把人拉下神坛,临门一脚却又屡屡为人破例,如今不像是包养,更像是伯乐发现了千里马,上赶着要当人家的贵人了。

“唉,这事儿办的!”阎鹤祥瘫在床上,有些许郁闷。不过回想起郭麒麟兴致勃勃的讲述演戏时的趣事以及对表演散发出来的溢于言表的喜爱,阎鹤祥觉得就算重新来过,他大概也会被那纯真又坚定的眼神打败,做出同样的选择。

渎神固然是人无法磨灭的劣根性,但谁又能保证渎神之人不会被神感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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