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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被小少爷吓唬了一通，说是冬青和元元的婚事还没落定，她要保守这个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

说这话的时候，昭昭看看他，手指尖尖在衣袖上绕来绕去还是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李鹤东一愣，是啊，这丫头不会说话，连字都不识得几个，能告诉谁去。

冬青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但小少爷的心上又落了另一件事儿，他得让昭昭会说话，会写字，和他有来有往。

李鹤东又开始早出晚归，每天回来还是给昭昭带糕点，伸着手嚷嚷着要换药，嘀嘀咕咕一些有的没的，左不过是今天和冬青又去了哪处，又被外头哪个小子仗着他手还没养好欺负他。

也就昭昭还相信他这种鬼话，李鹤东原本长得就凶相，恶名在外，脸上又堪堪挂了这么长一道疤，哪里有不开眼的敢招惹他。

这日小少爷回得又晚了，雨水打透了衣衫，连开门小厮都吓了好大一跳，李鹤东脸上的伤口估摸着是裂开了，血和着雨水划过下巴，眼里是藏不住的倦意。

昭昭拎着伞在堂下踱步，这场雨来得急，小少爷今天孤身一人出的门，不晓得有没有带伞，可不要受了风寒才好。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和往常不同，李鹤东抬眼瞧见了昭昭，竟是一句话没说，只往里屋走。

昭昭看着小少爷这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边往前跑边开伞。

小丫头身量小，垫着脚站在旁边给他撑伞，眼泪都快下来了，早上好好出去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呢？

李鹤东没有接过她的好意，只说了句对不住，回身就关上了门。

今儿冬青都没跟着去，昭昭守在小少爷门口干着急，眨眨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周家哥儿来的时候就看着一个女使打扮的小丫头蹲在李鹤东房门口悄没声儿的哭，当下就明白这就是让我们小公子舍了半条命的娇娇儿了。

“昭昭？”

是没听过的声音，哭懵了的小姑娘回头看到双描金绣浪的靴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规规矩矩做了个礼。

“你家小少爷在里头？”

昭昭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她又不认得来人，犹犹豫豫不敢点头。

周雁时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是红彤彤的，起了坏心思，往前走了一步，神神秘秘地凑到昭昭边上：“你知道你家小少爷今天为什么这样子吗？”

昭昭眨眨眼睛看着他，周雁时饶是在风月场里滚了多少年，被这样纯情的丫头用着水一样雾蒙蒙的眼睛看一眼也遭不住。

打开半角折扇遮住了嘴，凑到小丫头旁边咬耳朵，结果话还没说半句，伸手的门猛地就被拉开了。

李鹤东还穿着那身湿衣服，使着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把昭昭整个拦腰抱了过来。

“你做什么招惹她？”小少爷看上去凶得很，昭昭傻里傻气地站在他身侧。

“你这个人不讲道理，我话还没说半句，哪里算是招惹她？”周雁时大呼冤枉，虽说他风评不大好，也不至于见着个姑娘就下手的地步吧？

况且，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要他真敢对这小姑娘动什么心思，他怕是要被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