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这个室友有点甜_何九华_小画家_尚九熙

“阿姨,您好。尚九熙是住在这儿吗?”

天气有点冷,只套了一件卫衣的何九华身子在细微的发抖。

“尚什么?”对面的阿姨拽拽彩虹花色齐全的衬衣,扯着嗓子喊。

“尚——九——熙。”何九华一字一顿的念。

“尚什么熙?”阿姨闭着眼睛思考。

“尚——九——熙。”何九华加大音量念,秋风吹乱他的妹妹头。

“你再说一遍。”阿姨往前迈了一步说。

何九华拿出自己百分百的耐心跟这位阿姨耗着,“尚九熙。尚是时尚的尚,fashion。九是七八九的九,nine。熙是康熙的熙。”

这会儿阿姨的耳朵格外好使,“英文呢?”

何九华把被吹到额前挠的心里都跟着一块儿痒痒的头发拨弄回去,捻着指尖,“英文还没想好。”

阿姨瞬间起范儿,像是他多年未见的外语老师,清了清嗓子,笑得眼角皱纹堆到一起,“熙不就是ABC那个C嘛?”说罢,还自信十足的扬起下巴,颇有点蔑视群雄的架势。

ABC的C?

何九华先是一愣,而后笑出声,“阿姨可真幽默。”接着回归正题,“所以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阿姨的回答让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险恶。

“你找谁来着?”

何九华没了来时的高昂兴致,垂着头,手搓搓胳膊取暖,低声应了一句,那位阿姨许是没听到。

“……马冬梅。”

人与人的距离,只差楼上泼下来的一盆水。

何九华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那盆水,讪讪走掉了。

“大妈,尚九熙是住这儿吗?”苦等了一上午,何九华终于迎来了感冒,嗓音带着破风箱般的哑,经历了上午的苦战,他还是依靠经验,扯着脖子喊。

“尚九熙是谁啊?不认识。”这次是个系着花色丝巾的大妈,手腕上勾着一个小竹筐,里面是半筐鸡蛋,还有几撮粘在鸡蛋上的毛飘扬。

“那麻烦您了。”

大妈拦下了冻的吸鼻子的何九华,“小伙子长的挺精神,那个大学的学生?”

何九华礼貌作答,“中传的毕业生。”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都快奔三的人了,但每个人见了都以为他是个尚未涉世的少年。

但后来他仔细想过,可能是因为他不太突出的身高。

“哦,学音yao的?”大妈缓缓点头问。

还好来之前秦霄贤那个东北的串儿给他补过课——这是音乐的意思。

“不是,学播音的。”何九华轻声说。秋风兜兜绕绕的在他周遭布了个阵,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悄咪咪的跺着脚取暖。

“那你回来嘎哈?帮你爹扒苞米?”

何九华瞪大了眼睛,这有点触及到知识盲区了,居然莫名有点随机考试时碰上不会的试题的慌乱感,还感觉对不起那个东北话十级秦教授。

大妈只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那你还搁这儿撅着嘎哈?憋瞎勒勒了,赶紧回去啊。要不你爹把苞米都捅咕回家了。”

何九华感觉抚顺的风太冷了,快把他冻石化了。

“我……”何九华所有的场面话都在嘴边打转,但是又不知道那句合适,吞吞吐吐的只说了句“好嘞。”

“旋儿,你教的东北话到底靠不靠谱?我怎么感觉我在听天书?”何九华最终还是给他的东北话十级教授打了个电话。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格,但是绝对不能质疑我的能力。”秦霄贤对着手机咆哮,如果他没猜错,秦霄贤的唾沫星子肯定会喷到手机屏幕上。

“我在这儿跟他们交流很费力。”何九华还是说明了自己的状况。

“回来吧。我找到他了。”秦霄贤的声音放缓了,何九华下意识问,“谁?”

——“我的房客,尚文博。”

何九华风尘仆仆抚顺赶回北京,带着一身凉意与细菌去拥抱北京温热的风和雾霾。

小画家尚某人的门铃响起来时他正在画设计图,他一面碎嘴子的应着“马上来马上来”,一面捏着笔黏在画纸上不肯离开。毛绒的小熊睡衣袖子上沾了点颜料。

开门的时候他见到他亲爱的房东先生,以为又到了一月一度交房租的时刻,忙拍马屁,“这不是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力超群的房东吗,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然而他的房东先生很瘦,尽管躲在他身后的人不高,他还是看到了墨色的发。

秦霄贤故意板着脸,实则紧握着身后人骨节分明满是冷汗的手笑的发颤。

“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你这房子有点空。”秦霄贤背着手笑,在他看来这就是上帝视角的审视。

“那……您觉得要加点什么?”他卑微发问。

秦霄贤跺着小碎步移开,把身后的何九华推到前面,“加个他。”

他瑟瑟发抖,伸着手去够门把手,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吐字清晰“何九华?”

何九华挑着眉,开口就是散漫的京腔,“怎么?认得我?”

有点拽啊。

“我看过你主持的节目。”他掌心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候,秦霄贤开口问“加个他行吗?”

他呆滞的点头,侧身让了一条路,何九华拖着行李箱,朝他点头示意后走进去——明显是有备而来。

“那你们俩好好相处。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还没等屋内的两人挽留,秦霄贤就哼着“857”,扭着腰蹦蹦跳跳的走了。

是他先开的口,“……他是不是忘记了收房租。”

何九华把箱子放好,笑的眉眼弯弯,“正常。”

他那迷糊的小脑壳能记住什么?

“那我帮你收拾行李。”何九华的小室友格外友好,他也不拒绝,“谢谢。”

“你是我的粉丝?”何九华往里走才发现墙上还贴着他的海报,书架上也放着他推荐过的书。

小室友先是一愣,顺着何九华的目光看过去才说,“那个啊——那天画画颜料不小心弄墙上了,感觉挺丑,就粘了个垫桌子的海报上去。”

何九华感觉他这小室友实诚的不太可爱。

小室友还没发觉自己哪儿说的不对,自顾自上前帮何九华推箱子。何九华的目光从墙转移到书架上,一本又一本的画册和杂志,下层还放着几本化学书,平平整整,像是从来没动过。

“你叫什么?”何九华喉头滚动一下问道。

“尚文博。”小室友边推箱子边说,箱子下面的小轮子碾的似乎是他的心。

“文博儿,很好听。”何九华叫他名字的时候不是播音腔,是散漫的北京腔。

他在前面走,小熊尾巴在后面摇啊摇,很想捏一把,但是估计会被踹出去。

“你住这间行吗?”小室友在一个开着门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屋内装饰简单,床铺的平整,地面干净的反光,床头柜上摆的花瓶里插着几朵鲜艳的玫瑰。

“可以。”何九华答,接过他递的箱子就走了进去。

小室友交代了几句就噔噔噔跑到桌前继续画画。

“还挺贤惠。”何九华垂着头低喃,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何九华收拾好房间出去的时候他的小室友还坐在地上画设计图。

秋日的暖阳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吻上他的眉眼,给他渡了个金边,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何九华端着水杯坐到了他旁边,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小室友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有一道似圆不圆的疤,带点儿皱,像是烧伤——也有可能是这小画家自己画的。

“文博儿,你这手……”何九华叫他名字的时候喜欢用带着京腔的儿化音,后面的话他没问,等着眼前的人作答。

他的小室友偏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专心画画,“这个啊……画的。”

“还挺逼真。”

“那是。”小室友扬了扬下巴,眼角勾着秋阳的光,熠熠生辉。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何九华随便问了一嘴。

小室友停了笔,认真作答:“在开网店。”何九华刚想出的两句赞美词就生生被他后面的话憋了回去,“还兼职设计师,客服,模特。哦,还有个保安。”

保什么安?保自己平安?毕竟是他一个人支撑起了一个大企业。

何九华酝酿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那也挺好的,不用麻烦别人。”

下一秒,他小室友漂亮的眼里就露出凶光,狠狠咬牙看着他,像是想扑上去咬他一口,但是何九华想说,这个小熊睡衣很没有威慑力,以至于很想揉揉他的发顶,但是何九华感觉这时候不太合适。

小室友瞪了何九华好一会儿才继续埋头画画,何九华逗他:“小画家这是画我呢?”

小画家专心工作。

小画家觉得何九华这个男人不仅上了年纪,而且不正经。

何·老·九·不正经·华继续说,“要是感觉做老板没意思就给我当保安吧。”他盯着小室友握着笔的手,“反正我养得起。”

小画家继续工作。

“要不你养我?我也挺好养。”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小画家丢给他这么一句后继续工作。

何九华一想也是,要是这小画家有钱,他就不能跟他住一个屋檐下了。

“那还是得我养你啊。那你跟金主横什么劲儿啊?”何九华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里的水杯,小室友往旁边挪了点,他总觉得那杯水会交代在他身上。

见小室友不说话,何金主丢了一句“我去准备晚饭。”就踢着拖鞋跑了。

等小室友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地上铺了一层银霜,他转头,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不知道是不是何九华想庆祝一下他们同居的第一天,还特地点了两根蜡烛。

他走到桌前才发现何九华那老男人才没那么浪漫。他准备的是烛光外卖餐。

“那个麻辣拌是给你的,这个是我的。”何九华抽出椅子坐下来,橘黄色的烛光打在脸上,堪堪给那张足以让人退却百步的冷峻面庞晕染了三分暖,像是天神跌落人间,沾染了几分烟火气息。

救赎,这是他们被世俗的俗人对天神的称呼。那一刻,他想何九华就是明目张胆的救赎。

“站哪儿干什么?坐。”是天神的这句话拉他回到现实。

他动作呆滞的把椅子抽出来坐下。

良久他终于把这个问题憋出来,“吃外卖点什么蜡烛?”

何九华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旋即轻笑道,“仪式感。你们艺术生不都在意这个吗?”

艺术生笑了,他不在意的。但是有人主动给了,他心里自然愉悦。

一顿饭时间,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从现在的生活状况到规划从此往后几十年的生活。

饭后,各回各房休息。

何九华忙活了一天,沾上床就睡了。他睡得不安稳,刚入眠不久就开始说梦话,反复的嘀喃着一个名字。

尚九熙。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这三个字出现在何九华午夜梦回的时候无数次,但是在何九华的生活里一笔未提。

何九华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很爱笑的小孩子,他会缠着他叫“小健哥哥。”

哦,对了。他有个名字叫何健。当年收养他的孤儿院的院长希望他健康安乐才给他取了这名字。说起那孤儿院,何九华总是念着一个人——院长的儿子尚九熙。

他不黏着自己的时候会捧着本《儿童化学实验》认真做实验。但是何九华知道,乖宝宝尚九熙不喜欢化学,不喜欢实验,他喜欢画画——喜欢化学的人是尚九熙的父亲。

何九华很讨人喜,但是他还是最爱和尚九熙玩。

“小健哥哥,我想画画。”

“小健哥哥,我不喜欢化学。”

“小健哥哥,你要不要改名字?我今天看书上说有个‘熙华定律’,要不你改名叫何华怎么样?”

“小健哥哥,熙华定律的意思是与君同行。”

“小健哥哥……”

“尚九熙。”何九华从梦中惊醒,薄汗打湿了鬓角,攥在掌心的被角又湿又皱。他深吸一口气,手攀上太阳穴,“又是你。”

年年岁岁难相忘,夜夜相思入梦来。

最后尚九熙在一次实验中受了伤,那一天何健被领养更名为何九华。从此往后再没见过。

熙华定律,与君同行。他都记得。

他喜欢画画,喜欢安静,喜欢巴黎,这些何九华也记得。

可是尚九熙不记得了,据秦霄贤的调查来看,尚九熙受伤后失忆了,更名为尚文博,那之后再没碰过化学。

怕是把当年的熙华定律忘光了。

何九华捞过床头柜上的水灌了一口,凉意从唇齿流经喉咙,他这才清醒了点儿。

“尚文博,何九华来爱你了。”

尚九熙,你的天神来拯救你了。

第二天一早何九华买了早餐刚摆好,他的小室友就慢慢悠悠走出来了。

“吃早饭吧。”何九华把牛奶推到对面的位置。小室友坐下来,“大明星还挺勤快。”

大明星笑得眉眼弯弯,“不是说了我养你吗?”

小室友感觉他就是开玩笑没边。

可是当五天后他的店铺订单爆了的时候他觉得何九华可真是他的大金主。

事情是这样的,何九华穿了他店铺的一件衣服录节目,何九华的众多迷妹就忍不住纷纷来寻找同款了。

这下他的店铺赚了不少,还多了不少粉丝。

晚上何九华节目组里有聚餐,小室友估摸着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喂,何九华。”

何九华那边杂音很多,有点吵,他应该是喝了点酒,本就沙哑的嗓子多了几分沙哑:“文博儿,怎么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何九华叫他“文博儿”他都心口一颤。

作家说那是情动,医生说那是心动,他们艺术生跟这叫沦陷。

艺术生一边忙着回复顾客的消息,一边问“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留个门。”

何九华像是喝醉了,说话拉长音,却还是那副播音腔,“想我了?”

“没。”他拒绝的很快,快得他都怀疑这个字的可信度。

“那我马上回家。”

艺术生马上慌里慌张的给自己做辩护,“我说没想你!”

何九华哼唧了好几声,撒娇似的拉着长调,“我想你了。”

艺术生烧红了耳尖,“那……那你回来吧。注意安全。”

他估摸着时间,下楼给何九华买了醒酒药,回到家的时候何九华已经睡在沙发上了。

可能是睡姿不好,何九华头发翘起来一撮,脸上还被压出来几道浅浅的印子,平日里白皙的面庞泛着红晕。

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把何九华脑袋上那撮头发压下去,可是那撮头发比他犟,怎么都压不下去。

小画家忍俊不禁,拿出一旁的画纸低头画他的小主持人。

何九华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入目的就是垂头作画的小画家,他盯着小画家的发顶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画家,画什么呢?”声音破风箱似的哑。

小画家一愣,抬头看他醒了,眼睛笑弯了,细碎的星光在他眼底铺了一条路让他把他的天神圈在眼眶中,他笑着答,“画你啊,小主持人。”

话落,两人都怔愣了。

“尚九熙。”何九华突然念出了这个名字,打破一室静谧。

小画家又笑了,“你醉了。”他站起身把画纸推到一边,“小主持人,快去睡吧。”

这个晚上,何九华又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难得的下午,眼光正好,花开的也娇艳,树上的鸟依旧不知疲倦的叫个没完没了,尚九熙在他身边。

“小画家,画什么呢?”他看着难得不用去学化学知识的尚九熙。

尚九熙抬起眼就跌进他的,笑得灿烂且天真,“画你啊,小主持人。”

那是两个少年纯真且美好的梦,是何九华不愿醒来的青山白头的梦。

这个晚上他又多念了一遍“尚九熙”的名字,还掺了两遍“文博儿”。

次日一早小画家醒来的时候桌上摆着早餐,房间内却没有小主持人的身影,玄关处少了小主持人的鞋子。

何九华一天没回家。

小画家烦闷了一天,还是忍不住去了菜市场买菜——他做饭,叫何九华回来吃。

到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他推门进去,屋内没有开灯,餐桌旁有点点橘红色的光亮——是何九华在抽烟。

他开了灯,换好鞋走上前,把何九华指缝捏的烟抢下来,另一只手把剥好了的棒棒糖送进他嘴里,“小主持人要少抽烟。”

何九华眼底的烟雾还没散,眯着眼看他,声音轻飘飘的,“小画家,演够了吗?”他背靠在餐桌沿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闪烁的眼神。

“尚九熙。”何九华再次念了这个名字,他身子往前凑点,脸快对上他的,他紧随着他的目光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想你了。”

别演了。

小画家不敢瞧他了,平日里租来的嘴也还了回去,一言不发。

何九华嘴里还叼着那颗甜的发腻的草莓棒棒糖,说话的时候用舌头把它拨到一边,磕到了牙上,他没管,看着眼前的人说:“今天我回孤儿院看尚院长去了,他都告诉我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玩着游戏,唯有尚九熙一人还在做他并不感兴趣的化学实验,他不慎将试剂放错,燃了一场夏日焰火。

醒过来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尚院长担心坏了,生怕说什么刺激到他,索性什么都不提了,给他换了名字,也不逼着他学化学了。

可是尚九熙记得,他什么都记得。他记得何健哥哥,记得熙华定律,记得那场蓄意而为的夏日焰火。

“小画家,我很想你。”何九华不疾不徐的说,语调轻柔的像是在讲什么岁月静好的故事。

“尚九熙,熙华定律还记得吗?我不能没有你。”何九华又凑近了点儿。

小画家蓦然抬起头,眼角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笑着问,“何九华,你愿意喜欢混蛋吗?入股不亏哦。”他像个精明的生意人,也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更像是染了万丈红尘的小情人。

他尚九熙挺混蛋,为了逃避化学骗了父亲十多年,为了画画铤而走险燃了一场夏日焰火,还跟没事儿人似的骗何九华。

何九华把口中的糖咬得嘎嘣碎,他把糖棍放在餐桌上,一手揽住小画家的脖颈,言语时还有浓郁的草莓味儿,“尚九熙,无论你怎么混我都爱你。”

话落,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交颈拥吻,那颗草莓味儿的糖最终也不知道是融在了谁的口中。

“你怎么发现我是尚九熙的?”

“看到书架上的化学书之后。”

“那我爸怎么发现我没失忆的?”

“尚院长说是在你刚出院的晚上,发现我被领养走了,强忍着没哭,但是半夜说梦话却念我的名字。”

尚院长还说啊,当初是他错了,不该把自己的梦想加到儿子身上。他只是希望他儿子年纪轻轻的时候辛苦一阵子,别像他,辛苦一辈子。

尚院长还说,尚九熙该长大了。

可是何九华笑了,“尚院长,我在他身边。”

他不必长大。

后来微博上炸了,何九华和一个网店店主恋爱了。

尚九熙说,我想做个保安,保他安乐。

何九华思量良久说,我想做个警棍,保他平安。

再后来小主持人和小画家拍了杂志,名字就叫熙华定律。一张照片印在了两页,一人霸占一页。

秦霄贤嘲笑何九华,“你们拍杂志都不在一页。”

何九华当即给他一脚,“在一页怎么亲上?”

单身狗秦霄贤竟无言以对。

尚九熙捧着杂志噔噔噔跑上来,笑得牙不见眼,“化学还是有点用的。”

何九华看了一眼杂志就把眼睛黏在他身上了,“有什么用?”

尚九熙抬起星星眼看他,“让所有人知道,我离不开你。”

“我也离不开你。”

地球是圆的,因为谁都不想让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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