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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龄的婚礼结束了。在热热闹闹,一片喜庆中结束了。
虽然已经结束,大林的心还是没放下。
这两天的九龙太正常了,正常到让大林害怕。
婚礼前,忙前忙后帮着九龄。婚礼上,去接新娘也好,招呼宾客也好,他看着比谁都开心。
大林开始也生出他或许好了的那么一丝错觉,但错觉很快被抹净。
婚礼前一夜,大林找不到九龙了。
最后,他在公寓的天台找到了他。
他一个人,没有灯,有酒。
大林听到他在喃喃,背影单薄。立春已经过了许久,却还看到他在夜里微微颤抖。
大林可以想到他现在的眼,那种带着落寞的眼。
他没有走过去,只是在九龙身后静静看着他,待他欲回之时,闪身先行回去。
等到第二天,看到那个带着明媚笑的九龙时,大林并不诧异。
因为在夜里,在酒瓶碰着酒杯的响声里,大林已经明白他最终是做了王九龙,做了师弟,忘了那个王昊楠,不再奢做爱人。
原来真的有只愿那人好。
隐了自己的情,不求那人的意,惟愿他好。
这样的九龙让大林想起来医生的话。
终归是瞒不下去了,他真的怕他一人盯不住九龙,出点什么岔子。
再者说,前段时间,九龄忙于婚礼,没有什么通告,九龙在家自己还方便照顾他。眼下,九龄办完婚礼,行程都安排上来了,九龙自然也得一起东奔西跑,自己又怎么可能照顾得过来。
思量再三,大林还是找了家中的大人们,把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讲了。
这样的事,毫无征兆就这么突然被讲到耳中,而且还已经是到了这种程度。震惊也好,生气也好,最后更多是无措和心疼。
最清醒的还是师父,定了家里人的心,打电话叫九龙九龄身边的师兄弟来了家里。
一堂人聚这,师父一样样一条条嘱托家人和师兄弟们。
大林在身旁,一直以来,神经紧绷的疲劳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片刻的舒缓。
大脑空白,昏昏沉沉。只记得那天,烧饼和四哥是最后走的。
记得烧饼在他面前顿了许久的开口。
“大林,会好的。我,我,我和你四哥就好了。”
“大楠会明白俩人不在彼此身侧,但看彼此身侧有妻儿也是一种幸福的。”
记得烧饼开口看向四哥时那种释然、幸福的笑。
九龙又带着他的大褂回到了后台。
他觉得师兄弟好像都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后台,他又见到了九龄,一身大褂的九龄。
“老大!”九龙笑着开口,他仿佛又看见一个黑小子在槐树下喊他楠楠。
九龄闻声,抬了头,“大楠,你来了。”
大…楠…
早春的风吹进后台,九龙感到凉意,再吸气,没了那股槐花香。
七八月开的花,现在,怎么可能开。
再说,根本没有槐树。那棵槐树,早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