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忆吹箫(一)_夹竹桃_宫墙柳_张云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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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三十八年七月,皇帝因旧疾复发卧床不起,命加冠之年的太子监国。越明年,皇上驾崩,太子奉遗诏继位为帝,定次年为腾德元年。

“宫墙柳,玉搔头,纤纤红酥手……”

皇宫内院的东北角,有一处小小的院落,匾额上写着“北苑”两个字,据说是前朝一个宠妃失宠后的居所,是谁都不愿踏足的地方。后宠妃被人遗忘,过了几十年后想起收尸的时候,却发现北苑中虽有人居住的痕迹,却并不见尸骨,无人知晓当年的宠妃去了哪儿,只是经此以后,常能听见北苑附近有歌声传出,便传说此处闹鬼,更无人敢至。

腾德元年二月,张云雷已奉先帝遗诏登基为帝,同年四月下旨重新修葺内院各宫,为转年后宫宫妃大选做准备。

“附近怎么有歌声?”

今日议政,西北边疆战事告捷,张云雷大喜,放了满朝文武三天的假,另下旨以后上朝议政每三日一次,其余日子若是有事便进宫禀报,无事便不必来回折腾。

放了大臣们的假,张云雷自己也看着书案上的奏章,也深觉头痛。原先小时候并不觉自己的父皇繁忙,等长大了以后才知这其中的门道颇深,再到父皇驾崩,自己登基为帝,才明白以前父皇眉间的那丝忧愁是因何而来。

带着贴身内官,张云雷顺着议政殿往御花园的北侧溜达,他听奏报说北侧荒凉,宫殿多数需重新修盖,于是他趁此机会过去瞧瞧如何荒凉,又是如何重新修盖的。

刚走到一半,曲径通幽的小路两侧移植过来许多杏花树和海棠树,鹅卵石也是重新挑选铺过,远远瞧着夹竹桃林后面有一所院落,墙上的红漆颜料已经发暗发黑,甚至脱落露出其中的灰褐色砖石,顶上的琉璃瓦不再黄亮,残破的样子和刚登基的氛围格格不入。张云雷也从未想象过皇宫之中会有如此破败不堪的居所,听着传来的歌声,猜测这里八成还有人居住。

“回皇上,这边是北苑,传说……闹鬼的北苑。”

身后跟着的内官总管周延福朝着皇上打了个千,恭敬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忌讳。而张云雷却并不相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神鬼可敬畏,却不可轻信。

张云雷回身斜睨了一眼周延福,后者自知说错了话,弓着身子不敢再开口多言,亦步亦趋的跟在皇上身后,顺着鹅卵石小路,拨开夹竹桃林,一直往那传说中闹鬼的北苑走去。

“宫墙柳,随风走……”

走得越近,从北苑中传出的歌声越发清晰,张云雷听出这其中并非是宫中乐姬在唱歌,反而更像是一名男子,可男子如何在这里唱歌?又怎么会唱如此凄凉婉转之歌?

于是他推开布满灰尘和杂草的大门,侧身而入,里面的情景更是让他疑惑。门外依然是一副孤僻冷清的模样,门内虽然简陋却也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石桌上放着半盏茶,张云雷慢慢走过去抬手轻触杯壁,杯中的茶水还温温热,只是刚刚倒茶的人却不知踪迹。

拂尘在石凳上左右拂了两下,张云雷撩起衣袍坐在上面像是在等刚刚唱歌的人,手指不自觉的点着台面。

不多时,果然从竹帘子后面出来一名男子,男子一边撩开竹帘子,一边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注意到院中的两个人。直到他低着头走到石桌前,才猛地看见不知何时进到自己院子里的张云雷与周延福,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与他们拉开距离,警惕又疑惑的看着云淡风轻坐在石凳上的张云雷。

“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到北苑来?”

男子上下打量着张云雷,只见张云雷身着一身玄色衣袍,黑珠线细捻绣成蝙蝠暗纹,不透着光是看不出来的,而金线两股一捻绣出胸前后背腰间下摆等数条金龙,月白色线用来点睛,顺便将金龙爪下踏着的祥云绣了出来。腰间一块白玉镶珠龙纹玉佩,玉佩下还坠着两缕流苏福穗,和玄色的衣袍相配十分显眼。手指间配一块青玉扳指,并无花纹样式,看起来价值并不能与玉佩相比。

“那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闹鬼的北苑?”

周延福见男子无礼,刚想上前表明身份,就被张云雷一眼给瞪了回去。后者在男子打量自己的时候,也打量了一下他,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半新不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子所裁,一应配饰全都没有,只有头发上一只雕芙蓉的青白玉簪。

“在下杨九郎,是…是宫中的乐师,北苑是我的住所。”

自称杨九郎的男子不肯多说,一句话就想打发走这两位不速之客。可是张云雷却从中听出了端倪。

“哦?据朕……据我所知,宫中乐师乐姬皆居妙音司,并未分配他处,阁下如何能说是宫中的乐师呢?更何况我一路听闻阁下歌声而来,想来阁下并非只是熟知丝竹管弦的乐师。”

杨九郎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三两句就戳穿了自己的话,可是他也并非说谎,只是他的存在早已被宫内之人所遗忘了。

“不知贵人对宫内之事如此熟知,可我也并未说谎。我原是宫中乐师,因会些琴曲常入宫到妙音司弹琴,后…后被哥嫂骗卖进宫,因会琴曲,便越过了内官司,入宫内教坊学琴,教坊嬷嬷教过我些小曲,会唱而已。另当时的教坊就在北苑,所以我就一直住下来了。”

听杨九郎所说,张云雷默默算着年份,照他如此说来,那应该是三四年前,先帝广招男子乐姬的时候入宫的,因这批入宫的人越过了内官司,所以要和宫内女眷隔开,便住到了妙音司与北苑,后妙音司得先帝青睐,而北苑便被人渐渐遗忘,忽略了它还曾接待过坊间乐师的事情,只留下一段前朝妖妃的往事,到如今只有杨九郎一个人住在此处了。

“今先帝已驾崩,你难道不想出宫吗?”

张云雷轻轻磨搓着手指上的扳指,审视的目光投在杨九郎的身上,后者略有些不自在。

“出宫倒也不是不想…只是出宫也是再被哥嫂卖进艺坊,还不如在宫里过一辈子,这么多年北苑就来了你一位,我在这儿岂不快哉!就是不甘心北苑就这么被妙音司一脚踹开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心气高的时候,张云雷嗤笑,用手指着他无奈的说不出话。他当然不知自己已经站在了皇上面前,而面前的皇上还甚有提拔他的意思,只不过……教坊乐姬,无论男女,晋升只有为后宫宫妃一条路。

“周延福,朕记得皇宫内院新建了所院子,前些日子刚完工,如今陈设摆件都拿过去了吗?”

张云雷问的登基时,吩咐在正对着自己寝宫的轴线上,所建的一处宫殿,名曰“凤凰台”,原定是给日后的皇后所居,如今张云雷却已经想好了它的主人。

“回皇上,都安排好了,就是内官女使还没分过去。”

一来一回两句话,杨九郎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他死也没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位竟然就是当今皇上,那刚才自己那些僭越的话岂不是死罪!他连忙跪倒在地上请罪,还小声辩解了一句“不知者无罪”,把张云雷气笑了。

“传朕旨意,北苑教坊乐师杨九郎晋后宫宫妃,封良人位,赐居凤凰台。”




专栏头图来源微博

注:文中借用歌曲为《 宫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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