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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9）

百年之后，两位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老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看着日落笑得慈祥。

周九良突然轻声问：“堂堂，你相信有前世吗？”

孟鹤堂摇摇头，“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可我相信有前世。你知道吗？我脑子里总会浮现一些画面。”

孟鹤堂窝在他怀里，虽已银白却依旧柔软的发丝蹭得他的下巴有点痒，一下下的像挠在了他的心尖上。

“愿闻其详。”

“从前有只猫和一只兔子，他们特别特别要好。嗯……好到什么程度呢？跨越种族和性别，别的动物实在不理解，然后他们与自己家族决裂，共同建了一个自己的小家。到底还是群居动物，离开了群体意味着会面临更多的危险和困难，后来有天小兔子觅食去了，猫等了他很久很久，终于耐不住出去找他了。”

见周九良没说话，孟鹤堂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他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了兔子的残骸，七零八落血肉模糊的。然后猫找到了鲨兔凶手，在一个月黑风高鲨鹰夜，把那只老鹰鲨掉了。”

“你知道下半句吗？”孟鹤堂抱住他的腰，轻声问道。

“什么下半句？”

“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孟鹤堂顿了一下，语调越发轻柔：“却希望能与你有来生。”话音刚落，周九良突然觉得腰上的手一松，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赶紧把孟鹤堂从怀里扶起来。

孟鹤堂闭着眼睛，笑得安详，眼角的小细纹上挑着。

周九良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分明是笑着的，颊边却突然滚过两行清泪。

前些日子孟鹤堂总拉着他絮絮叨叨些让他好好活着的话，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突然到来，他还是不敢相信。

周九良把孟鹤堂的后事安排好了，应了他的遗愿又活了几年，终究还是相思成疾，药石无医，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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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

孟婆拿个大木勺子把汤药舀到碗里，又把碗在桌上摆好，路过的人稍微驻足喝了汤药，把碗放下又继续赶路了。

唯有一个小卷毛，拿了碗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到了另一边，借着行人的遮挡利落地把汤往河边一泼，然后偷瞄一眼孟婆，把碗的边沿搭在紧紧抿着的唇上，还假意吞咽了下。把碗放回去，舒坦地叹了口气，笑眯眯地继续赶路。

见着没人了，孟婆身边的一位仙人现了形，“刚才那个小卷毛可不厚道啊。”说着还摇着头啧啧两声。

“嗐，那个是我侄女儿的意中人，由他去吧。”孟婆把碗在桌上摆好，漫不经心地说。

“是吗？孟孟可早就投胎去了。”

“没事啦，跨越种族和性别都没能拦住他们在一起，年龄算什么。”

“也是。”那位仙人看着刚才那个小胖子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不过你怎么答应给他开后门的呢？”

“我那个傻侄女撒泼打滚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那个傻小子哪能那么顺利。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单箭头。”

“那为什么孟孟要喝汤，两个都留着记忆不是好找点吗？”

“我好歹是地府工作人员，孟孟这沾亲带故的容易被发现诶，没关系啦，只要心在一起肉身早晚都能在一起，找毕生所爱哪能那么简单。不过年轻人还是多给点机会吧，毕竟我们上千年才在一起。”

那位仙人变出一团乱如麻的红线，解着结不由得笑了，“也是，我们一个在仙界，一个在地府，一个给世间有情人牵红线，一个让世间男女忘却爱恨情仇，任谁能想到我们会在一起。”

“我见过太多海誓山盟，也见过它们土崩瓦解，很多人都把这归因于时间的流逝，其实还不是因为不够爱。

一生不难见，一世也容易，可很少人愿意生生世世都和一个人在一起。

不是没见识过满天繁星，而是在银河环游一圈后依然相信最亮的那颗是你。”

孟婆和月老相视一笑，这番话说的是他们俩，亦是周九良和孟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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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孟鹤堂。”

“诶对。”

“介绍完我了，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老师，他是我的搭档，叫周九良。”

“诶，就是我了。”

台下观众起哄让喊老公，孟鹤堂红着脸看了周九良一眼，扭捏道：“老公～”

“诶～你从良吧。”周九良应了一声，抿着小猫唇看着他，笑得越发温柔。

“什么叫从良呀？”

“从我了。”

世俗不允许又怎样，我要我们在一起。

END

【某写手的心酸实录：古风文，从入门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