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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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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岭南来的樱桃,朕猜你会喜欢,便让人拿来一些给你尝尝。”
进到屋里,张云雷拉着杨九郎坐在靠窗的榻上,招呼周延福将樱桃端上来。他发现杨九郎似乎极易出汗,才被太阳晒多一会儿,额头上就薄薄的一层汗珠,几次想要下意识的抬手用袖口擦都被克制住了。
食盒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打开,从缝中钻出的凉气让杨九郎嘶声。盖子移开,露出食盒中的樱桃,又红又大垂涎欲滴,杨九郎瞬间就被吸引,却心底仍守着一丝规矩,不敢去拿。
“尝尝,好吃的。”
张云雷见他不敢动,亲自捏起一颗递到他嘴边,杨九郎试探的瞧了皇上一眼,后者朝他轻笑,那样英俊的笑容让他差点沉沦其中。微微倾身迎上去,就着张云雷的手咬了一口,流出来的汁水染红杨九郎的嘴唇,远比口脂的颜色要好看太多。
“甜的!”
十五岁的少年知道什么,尝到嘴里好吃自然要说出来,而与他相差将近六岁的张云雷,却只是脸上带笑的盯着他看,喂他吃了一颗又一颗。
“你若喜欢,朕让他们将樱桃都送到你这里,”张云雷寻了块手帕,将他嘴角的樱桃汁擦干净,淡红色的樱桃汁沾在手帕上,染红了一小块,“另外朕让周延福挑了些你用得上的东西送过来,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随便赏给女使内官,而且朕瞧见你那把琴的琴弦损了,朕已经吩咐妙音司的乐师来修,等修好以后,可得为朕弹上一曲。”
说着话,小内官已经抬着箱笼进到了屋里,东西不多样式却很齐全,出了少数的摆件以外,还多了几匹布料、玉钗玉佩、文房四宝和茶具酒具。杨九郎兴冲冲的从茶几旁跑过去,翻着那几匹簇新的布料,料子并不名贵,但都是家常用得上的,颜色有素有艳,做成外衫也十分合适。旁边另有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沓红纸、一叠荷包和三百两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这个……这都是给我的吗?”
杨九郎捧着银锭子不撒手,朝着张云雷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在宫里的这三年他过的太苦了,哥嫂将他卖进宫的钱一个铜板都没有留给他,全靠着一月半吊的月钱过活,有时候还会将他给忘了。如今看见这么多整银子放在自己面前,杨九郎几乎一瞬间就掉进钱眼里了,发誓就算是此时张云雷反悔,也不能撒手。
张云雷笑叹他孩子气,可是对于二十二岁的张云雷来说,十五岁的杨九郎本就是个孩子。他朝着杨九郎招了招手,叫他到自己跟前儿来,后者竟然还抱着其中一小匣银子。
“前些日子前朝政务繁忙,朕无暇顾及后宫,不要怪朕,”张云雷摸了摸杨九郎的头发,觉得应该再给他拿一瓶女子用的桂花油,而杨九郎有了银子拿,也便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仰着脑袋让他摸个够,“宫中上下打点所费银两颇多,这三百两你先拿着用,不可铺张也不要吝啬,若是不够用了,就让你宫里这两个女使去跟朕说,朕再给你。”
张云雷瞧了一眼外屋伺候的青梅、青竹,两个女使虽年纪小却也机灵听话,算是合了杨九郎的性子。
“这两个女使不错。好好跟着你们良人,日后定有你们的好处。”
说完,张云雷拍了拍杨九郎的额头,转身从凤凰台出去,回了议政殿继续理政。
皇上走后,杨九郎和青梅、青竹三个人把东西搬去了库房,再回来时,正撞见玉裁进屋倒茶。杨九郎和玉裁四目相对,后者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此时皇上也不在了,这凤凰台便没有人能压得住她,一杯热茶水泼在杨九郎的衣服上,烫的杨九郎连忙退后了两步。
“呸!就你也配吃献上的樱桃?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原本玉裁心中挺暗喜的,皇上来凤凰台一眼瞧见的不是杨九郎而是自己,却没想到过来倒个茶看见了皇上竟然带了樱桃给他,顿时心中不快,一口气不出不顺畅。
杨九郎心中有个小算盘,只是此时不能表现出来,便由着玉裁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自己一句不争辩,待她骂累了,端着玛瑙碟子送到玉裁面前,道了一句“你若喜欢就都给你拿去吃吧”。
旁边的青梅嘴快,不等玉裁说什么,自己先嘟囔了一句“难道你一个女使就配吗”,话音刚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就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青梅的脸颊上,十四岁的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巴掌,登时脸就肿了起来,明显的掌印横亘在脸上。
“有你说话的份啊!”
尖酸的声音再度响起,玉裁拨开杨九郎手里的樱桃夺门而出,顺便还将青竹和青梅推了个跟头。
刚赏的银子此时便有了用处,杨九郎连忙铰了一块银子,用小秤约摸称出五两的星,塞进青竹的手里,让她去御膳司问问能不能换几个鸡蛋出来,煮了给青梅揉脸。
青竹忙跑出去,杨九郎将栽在地上的青梅扶起来,坐到旁边的小木凳上,轻轻移开她捂着脸的手,果然看见五道指痕红肿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跟她争辩做甚?”杨九郎心疼归心疼,责备还是要责备的,不然以后出去处处都要回一嘴,那挨得怕就不只是巴掌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们受委屈了,暂且熬过这几日。待会儿青竹回来给你煮了热鸡蛋揉揉脸,好皮子千万别破了相。”
杨九郎翻箱倒柜从自己的匣子里找出两瓶药膏,兑在一起粘稠成膏,透着一丝丝薄荷的清凉。
“这是我以前练琴的时候常弄破手指,外面医馆配出来的药,等用热鸡蛋揉过脸以后,细细敷上一层,两日就能好。”
他一边捣鼓着药膏一边说,坐在对面的青梅已经梨花带雨的哭了好一阵了,并不是因为脸上腾,而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宫妃,以前谁拿女使当人啊,谁不挨两下打,放在杨九郎这里竟然还舍得拿自己私藏的药给女使用。
“良人……刚皇上来,良人何不将玉裁以下犯上之事禀报了皇上,让皇上做主。”
此时青竹已从御膳司回来,手里用手帕包着两枚热鸡蛋,进屋看见杨九郎在找药,两个丫头一对眼神,心中都笃定这是个好人,以后还好好跟着杨九郎。
“你啊就是心急,”杨九郎调好药膏,放到青梅手里,“教习嬷嬷告诉我,像玉裁这种能去茶亭当差的女使,都是三品官府中的千金小姐,十二岁入宫,在宫中教习两年,若是在这两年之中一举成了宫妃那便是有福之人,若是没能成为宫妃,也可倚仗着在宫中教习过,回家寻一门好亲事。”
“玉裁如今已然二七,若是再不能成为宫妃,今秋就该出宫回府婚嫁,她心里比谁都急。这打发人的机会有的是,我们可不能像她一般。若是能支走她,我便去求皇上,破例升你们两个都为一等,我这宫里也算是能有个得力的人。”
如此听来,杨九郎也并非青梅想的那般软弱可欺,为自己打算的同时甚至还考虑到了她们两个女使,青梅越发敬仰杨九郎了。
议政殿中,周延福和他的小徒弟嘀嘀咕咕的,被一旁批奏章的张云雷看见,开口询问是何事,周延福回话,并无大事,只是不知为何皇上前脚刚走,后脚凤凰台就朝御膳司要了敷脸用的热鸡蛋,还大方的给了五两银子。
“敷脸?”张云雷颇为疑惑,这后宫之中如今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杨九郎啊,怎么听起来像是挨了打呢?“朕去……算了,你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儿,别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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