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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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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后宫人不多,但是想打听个消息还是很容易的,再加上周延福是皇上身边的内官,宫里谁不卖他个脸面,于是他顺着凤凰台的墙根儿一打听就从宏庆嘴里套出话来:说是偏殿里一个二等女使被人打了,杨九郎这才慌慌张张的拿着五两银子去御膳司要鸡蛋。
“一个二等女使挨打他就能慌成这样?一看就是手里银子富裕了,”张云雷听了周延福的回话说杨九郎去御膳司拿一个鸡蛋,就被骗了五两银子,既笑他不知宫中的物什都价值几何,又想起他抱着银子在怀里的时候才是真欢喜的模样,于是张云雷撂下刚画了一半的美人图,认真问起周延福,“宫里有人欺负他了?”
周延福先是一顿,见皇上并不是随便说闲话,便顺着他的话递了一句,说道:
“听说良人身边的一等女使从前在茶厅当差,叫玉裁。”
听了这话,张云雷心下了然。在茶厅当差的女使都卯足了劲想要一跃而上成为宫妃,再不济也是贵妃、昭仪跟前儿的一等女使,自然看不上一个小小良人。更何况若是论出身,一个是三品官府中的大小姐,一个是北苑教坊的乐师,高低贵贱一目了然。
“茶厅的女使的确不好惹,”张云雷揉皱了桌案上美人图,美人娇艳看多了却觉得俗气,不如一席素衣来的赏心悦目,“心气儿高,在宫里又娇养惯了。”
像玉裁这样的女使,一般的宫规是约束不了她们的,不用给高位女使纳鞋,犯了错也不能上板子。张云雷是一向看不上这些姑娘的,既没有大家闺秀的做派,又比不上下九流能卖脸皮,半吊子卡在中间,就犹如她们娘家的官位一般,上不上下不下。
“皇上那您是去…瞧瞧?”
周延福见皇上对凤凰台的那位还挺上心,便提出要不要过去看看。张云雷斜了他一眼,抬起笔在画纸上添了一笔淡淡的胭脂红,不知这美人若是当真戴了一只蝶样钗会怎么样,怕是会气的满脸通红,把自己的头发揉乱吧!
本来就不会梳头。
“你在打探朕的心意?”
虽然张云雷才二十二岁,为太子之时也并未迎娶太子妃,婚嫁之事一直拖到登基后才定,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看宫妃的眼光。杨九郎这会儿怕是并没有想着要自己过去。
“奴才不敢。”
探听圣上是大罪,周延福的确不敢,只是纳了宫妃半月才去瞧一次,这事要被太后知道了,太后总要给他这个掌事内官施压的。不过转念一想,周延福又松快了些,皇上去的勤不勤和凤凰台那位还没有多少关系,他又生不出太后想要的皇孙。
而张云雷倒是没想那么多。仁宗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立男子为后了,就算没有子嗣继位,也是可以过继子嗣的,所以将来立谁为皇后都不要紧。
“且去先让他自己磨着吧,不然转年大选他还不得被人活吞了。”
议政殿里,皇上深觉画纸上的人有意思,甚至在想以后后宫热闹起来,他会如何应付那些尖酸刻薄的女人。而凤凰台里,杨九郎正在给青梅用热鸡蛋揉脸。
“良人,虽说御膳司是个能捞油水的地方,但好在掌事的是个老实人,他说以后咱这边的饭食能好不少!”
青竹曾经在御膳司打过杂,虽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位置,但在那里面还是有交情的,杨九郎也是看在这点上才让她去要鸡蛋的,果然没看错。
“御膳司的掌事是不错,但咱们也得对人家客气些,针线司和浆洗司也得找机会疏通疏通关系,其余的……目前就没什么着急的了。”
杨九郎往后仰躺在榻上,心说从北苑乐师变成宫妃也没什么新鲜的,光是各处打点关系就费了他不少精神,再加上跟前那位祖宗,真还不如在北苑的时候省心省力。
“哪儿呢!”青梅握着鸡蛋猛地跳脚起来,把已经颓废在榻上的杨九郎吓一跳,“这会儿后宫里就您一个儿,您还不努努力啊?”
青梅头一次遇见这么没志向的宫妃,人家都是皇上三天不来就已经去找了,结果这位是等了半个月才等来一面,拿了赏赐以后又把皇上抛之脑后了。
“你你你你这小丫头片子,懂懂懂懂什么……”
杨九郎原本想着,皇上来不来和自己没多大关系,这难道还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自己巴巴的跑过去倒显得上赶着,要有来有往才是。更何况教习嬷嬷也说了,纳宫妃后一月内不可侍寝,杨九郎这才松了一口气,教的那些繁琐的规矩他还没学会呢!
蓦地被青梅这么一说,杨九郎倒是害臊起来,一张脸腾就红了,其中的门道教习嬷嬷早就告诉他了,又给他拿过来许多画本子学习,可是杨九郎摸着耳朵一本也不敢翻,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良人,不能侍寝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抓住皇上的心,如今这大好机会把握不住,等来年宫妃大选,那后宫之中的人就多了,那时再去皇上跟前儿晃荡,皇上都未必看得见。”
听着青梅的话,杨九郎纳闷儿,这怎么和教习嬷嬷说的不一样呢?所说这道理他也懂,但是从青梅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挺诧异的,问了才知是从前茶厅的玉琴告诉她的,毕竟茶厅的女使都打算趁大选还没开始,先混上一个荣华或是美人的品阶。
杨九郎想了许久觉得青梅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就算自己跑到皇上面前,能怎么说呢?难道直接说“皇上,我来讨你喜欢了”,不被一巴掌扇出去就是好的了,他想着打了个激灵,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觉着你的这个法子特别好,只是于我来讲不太适用。”
“你想啊,茶厅的女使天天在皇上眼前转,皇上肯定早就知道她们的手段了,我要是学她们,皇上肯定不以为然,而且这招若是有用,她们怎么还在茶厅转悠啊?”
原本是为自己怂包的性格开脱,说着说着倒变成机灵了,杨九郎都有点佩服自己。不过青梅有几句说在点上了,自己不能总是躲着皇上,现在还说的过去,以后要是还躲着,这后宫里的女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品阶升不上去,就得被人踩死。
“可是良人,您也得想想辙啊……”
青梅早就忘了自己还肿着的半张脸,苦哈哈的瞧着一点斗志都没有的杨九郎。
“如今是四月中,月底的时候妙音司应该就能把琴修好了,端午在五月…”杨九郎摆着手指头算日子,“青梅,半个月能把女红学好吗?”
当时青梅足足学了一年才能去针线司裁衣裳,杨九郎竟然想半个月学会,虽说艰难一些,但只要不是什么大物件,青梅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要苦了杨九郎,天天点灯熬油费眼睛了。
“您要是不做衣裳,光是绣个花缝个香囊,奴婢还是有把握的!”
青梅一拍胸脯,誓要教会杨九郎女红,以后和别的宫妃争宠也好不落下别人一截。
“足够了足够了……多了我也学不会……”
杨九郎摆摆手,又懒洋洋的杵在了茶几上,望着冒热气的茶水悠哉悠哉哼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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