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飘进来些许凉风,今个夜晚拥有夏日里难得的清爽。而你在桌前捣鼓着化妆品,试图化一个与这夏夜匹配的清爽的妆容。
在进行到最后一步——涂口红时,张云雷推门而入,定了定神说:“你这大晚上……化妆?”
你把口红涂好后才站起来看着他说:“对呀,好看吗?”
“诶不是,大晚上你化什么妆?”
“朋友约我出去呀。”你看看手机里的催促信息,“哎呀快来不及了,回来可能会很晚,你先睡,bye~”
你飞似的下了楼,匆忙忙套上鞋子出门。
朋友约你的同时还请了另一个人来,说是她的蓝颜知己,至于是不是那回事儿,你管不着,也不想多问。
逛逛街,吃吃饭,吃饭期间,你专心吃饭,任由他俩聊天就好。可有人不专心,她那蓝颜知己一直打量你,想开口又不好意思说。
你看他这样实在看得难受,便开门见山地说:“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啊对……”那男人搓了搓手,“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你故意顿了顿,“老公倒是有一个。”
那男人眼里升起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这有什么打紧的?我朋友,她,你俩可以考虑发展发展呐。”向来不爱硬给别人凑对儿的你,也说出这话来,当好玩罢了。
她听了,无奈地笑笑,转眼叫服务员上了一瓶酒,给你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上。
她端起酒杯说:“你提起我的伤心事了,罚你喝酒。”
“这……那我只喝一杯。”你也不知什么伤心事,她也不说,你也是看着这酒度数不高才答应了。
“随便。”她一饮而尽,又斟满一杯喝了下去。
酒足饭饱,打道回府。喝了点酒的你,道是能走正,就是脑袋有点晕。而她是个能喝酒的人,这会儿神志还很清楚。
“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那男人对你说。
“恐怕不顺道吧,我让老公来接我就好了。”
“顺道,我俩都在一边,可顺了。”她不合时宜地发言了。
“那正好啊,晚上咱还是快点回去的好。”他对你说。
既如此,你只能勉为其难顺着人心意了。
到家,开门,厅里还亮着灯,以为是张云雷为你留的灯,结果只是因为他还在那坐着。
“这么晚还在呢?”你一屁股坐沙发上了。
他瞧瞧你的衣衫,脸都黑了,并非衣衫不整,而是缺了件套在外头的薄衬衫,只剩了件裙子。
“你穿出去那外套呢?”他还是选择以平和的问话来开头。
“这就说来话长了,就我那朋友吧,有个朋友,就是那个朋友的朋友送我回来的。”你说到这就停了。
张云雷当真你要说个几十句话,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你还是不说话。
“这都啥跟啥呀,为什么是你朋友的朋友?你衣服咋没的呀?你要急死我呀。”他摇摇你的手,又晃晃你的肩。
因为距离的拉进,他闻到你身上很浅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怎么了。”
“你没事喝什么酒,跟谁喝的,给我说清楚喽。”他质问着,很严肃。
“哎呀烦人。”你真是好讨厌这样的质问,满不欢喜地撅着小嘴,“我就是借酒消愁而已。”
“消的啥愁啊?说来听听。”张云雷一副要听你狡辩的神情。
“消的啥愁?消……老公太爱我怎么办这个愁。”你笑嘻嘻贴近他,并且抱得死死的,脑袋伏在他的肩上。
他笃定你是喝醉了正说胡话。你反驳说你没醉,是他没趣,还说了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你真的醉了。”他捏捏你的小脸,“咱回屋睡觉去啊。”
“抱我,你抱我回去。”
张云雷皱皱眉,一脸尴尬和无奈,半天才挤出“我抱不动”几个字。
“sorry~我喝醉了,忘了。”这会儿又承认自己喝醉了,“那你扶我。”
可能是太累了,你到了房间,身体往后一仰,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正要翻身,被人拉了起来。
“诶诶起来,你妆还没卸,要蹭被子上,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啊。”
你重又起来坐在桌前,瞅着镜子一动不动,又想着他帮你动手呢。
要不说夫妻心有灵犀,你的想法他真的太知道了,虽然他这会儿不想承认。
“我跟你说,也就我啊,换了别人,还不搭理你呢。”他拿着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在你脸上轻柔的摩擦。
“嘿嘿,我没说错吧,老公真的太爱我了,连妆都不用自己卸。”
“哎呦喂,你把嘴给我闭上,有心思胡诌,没心思动手是吧。”
“胡诌?难道说你不爱我?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我竟然一夜看清了你,老天竟对我如此残忍……”
后面你那些嘁里咔嚓,叮呤当啷的胡言乱语,张云雷全没在意,只想着怎么按捺住你那丰富的面部表情。
好不容易完事了,要给你换上睡衣,你偏偏说人家流氓。
“我现在很郑重地告诉你,我,不爱你了。”他这话怂怂的,并且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在你酒醒之前。
“不行,你不能不爱我,因为……因为,我很爱你。”
所幸,你没再继续闹腾,安静地睡了。至于对张云雷来说的那两个谜团——你的衣服去哪了?为什么喝酒?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个合适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