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叼着烟，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他懒懒地倚在墙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精瘦的手臂上露出大片的纹身，混合着夜店的嘈杂和酒气，散发着危险而又慵懒的气息。

周九良穿过人群找到秦霄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他一把拉起了秦霄贤“你就天天往这种地方跑？”

秦霄贤从善如流地跟着他走出了夜店，小巷子里没什么人，冷清得很。猛然从嘈杂的地方离开，秦霄贤有些耳鸣，不由得凑近了周九良的嘴。

周九良还在数落他，秦霄贤也听话地没有再反驳什么。银白色的月光勾勒出秦霄贤的下颌，淡淡的酒气打在周九良脸上，秀色可餐。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周九良，看得周九良有些不自在“旋儿你怎么了？”

秦霄贤没说话，深深吸了一口烟。

“你小小年纪少抽点烟吧。”周九良强行掐灭了烟“再抽你这嗓子就没音儿了。”

“我喜欢你。”

周九良楞了一下“你喝多了。”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秦霄贤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倔强地等待着周九良的回复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的，弟弟。”

秦霄贤固执的抱着周九良“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可是孟哥他结婚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我也很喜欢你啊。”秦霄贤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低

“闭嘴！”周九良眯起了眼睛“你别在外面撒酒疯！”

“周九良啊，你说你喜欢他这么久，他知道吗？”秦霄贤自顾自地说道“十年了啊，你连一句我喜欢你也不敢说。”

“他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周九良冷冷地回答道

“是怕他拒绝吧。”秦霄贤轻笑了两声，借着酒劲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你说说你，活得那么清醒干什么啊。就算知道会被拒绝，疯狂一次又怎么样呢？”

“咚！”秦霄贤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面前的周九良被踩到了痛处，眯着眼看着他。秦霄贤莫名觉得炸了毛的周九良有几分可爱。

“秦霄贤，就算没有孟哥，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周九良抬头对上秦霄贤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心软了几分，到底还是自己带出来的孩子，语气不由地放软了“旋儿，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哥，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秦霄贤挣开周九良的手，转身走进夜店的大门，消失在一片灯红酒绿中。

周九良发出一声叹息，这傻小子啊。不过，当个傻子也好，不用去想那么多，做事用不着思前想后。哥不能接受你的爱，但是哥可以护着你永远做个小傻子。

秦霄贤狠狠灌了一口酒，掩去了眼中的清明，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周九良很清醒，可他也不傻。九良和孟哥永远不会在一起，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他有的是时间，陪着周九良慢慢耗。

人生嘛，难得糊涂。谁说傻不是另一种保护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