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做什么的?哼,我们也不知道。
除了生命,其余皆可用来交换
除了改变生死,其余皆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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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是个意外,我一直知道。”看着众人震惊的脸,张云雷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缓缓开口。
当年,张云雷还只是在四院做些整理铜符的简单工作,却一直是个闲不住的。功夫不差,办事又雷厉风行,五院的工作他也常去掺和掺和,却总是因为爱好打抱不平节外生枝。
“张小欠儿,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常常都是这样被阁中长辈训斥一通关了禁闭。
“我想喝梨花白!想吃涮肉!”张云雷被数次被当值的栾云平拦回之后在院门口大吵大嚷。
“师父不让你出去,要你留在家多看点书,收收性子。”栾云平面无表情塞了一本书给张云雷,见他还探头探脑地向门外看,干脆把他架走。
“诶栾哥栾哥别呀……咱有事好商量啊,求您了……诶栾哥……栾云平!”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张云雷摧残着手里的书页,无意见翻到一页【碧芳酒:取冰莲一朵,以雪山幼株为最佳,先置于加了淡盐的竹叶水中浸去其苦味……】
“碧芳酒……”张云雷咂了咂嘴,这必是比梨花白要好喝万倍。
“张小辫儿你给我跪好了!”木兆先生看见自己珍藏的冰莲已经泡在坛子里,忍不住大发雷霆。“你若寻常贪嘴,摘几株雪莲也便罢了,那冰莲何等难求,可制药可救人怎的偏你只想拿来酿酒!”
张云雷在石板地上跪了一个时辰,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要寻株冰莲赔给师父。
“那冰莲生于苦寒之地哪是那么容易得的,你听风就是雨,遇到危险怎么办。”张云雷装备整齐出发,在门口被哥哥们拦住。
“没事,就去看看嘛。我这身手你们还不放心?再说我还带了碧芳酒呢,喝一口就暖和了。”
“当年你哥我年轻气盛,出任务的时候没少跟协会各个的人有冲突,我这下手又重说话又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恨上我了吧。”张云雷拿着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哥,然后呢?”张九龄忍不住问。
“他们说凌绝峰雪山有冰莲的,那都是谣言。凌绝峰也压根不是什么雪山,就是个不能再普通的山。我猜他们当时不敢动手,只不过是想戏耍我一番罢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凌绝峰有一侧峭壁上真有冰莲,虽说品相不太好,但他们看见也红了眼,割了我的绳子,偷了冰莲。”
“这帮孙子,阴沟害人的勾当学了个十足十。”烧饼摔了杯子,“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诶诶诶我的杯子,你赔啊!”张云雷插科打诨,好像在说一个笑话。“谁还没个万念俱灰的时候,用他们现在人的话来说,丧得一批,恨不得谁都不见。另外绳子的事,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
张云雷的语气越轻松,大家的心就越被刺的痛,人人面色凝重,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还想在八院蹭吃蹭喝多久啊,我这点酒都没了。你们该哪哪去,我可是有点醉了,别搅合我睡觉。”
张云雷把众人哄走,又取了几坛子酒大喝特喝。孟鹤堂走出门外又返回来:“别喝了。”
张云雷也没想孟鹤堂没走,又故意开玩笑道:“我自己的酒不让我喝,岂不是都进你们嘴里了。”
“难受就说出来,我就看不得你这个样子。”孟鹤堂给自己倒了杯酒,碰了一下张云雷的杯。
“其实看见九龄这样提剑出去,我还挺羡慕的,有点像当年的我。”张云雷的眼圈有点红,“哪像现在,提不得剑,骑不得马……”
孟鹤堂还记得当年两人最是爱玩爱闹,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笑就放肆的笑,哭就大声的哭。
“我现在还在想,如果当年去凌绝峰多几分防备之心,如果当年没有去凌绝峰……会不会人生也就此反转。”
当年人人都因那瓶摔碎的碧芳酒说张云雷是酒醉失足,他没有解释没有争辩,什么经历生死心态平和,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了。
“孟哥,都说你们七院梦境如真实一般,能不能让我也做个梦。”
“张小辫儿今儿怎么这么听话啊。”张云雷又是那个稚气的模样,看着阁中长辈欣慰的点头……
师父的冰莲没被他拿来酿酒,却因为张云雷看守不利丢失……
不管什么传言,也不再只身去凌绝峰寻冰莲……
出门在外须沉着稳重,绝不可节外生枝……
那女孩被歹人围住,她看见了张云雷,她拼命求救……不可节外生枝……救她!
此处离德云阁不远,张云雷寡不敌众,护着女孩跑出去搬救兵,却没想到女孩跑了没再回来……
张云雷扶着床站起来,大汗淋漓……
张云雷整理着他的瓶瓶罐罐 ……
梦醒,张云雷不知该说些什么。孟鹤堂也很惊讶,他明明避开了他会遇到的灾祸,怎么还会是同样的结局。
半晌,张云雷笑了笑:“算了,当年的我就是那样一个性格,再过一万遍也还是那样,很多事永远做不到袖手旁观。”
孟鹤堂叹了口气:“人为操控的反转人生,什么也改变不了,或许与命格无关。你,你这个人,你的一切,就注定你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结局。”
“其实想想,现在的日子真的也很不错。行了,就当是在你这里睡上一觉,我得回去收拾我那些瓶瓶罐罐了。”张云雷朝着门外走。
“诶等会!报酬还没给呢!两坛碧芳酒!”孟鹤堂嚷道,“诶!别走啊!一坛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