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女孩最好的命(五十一)算账_跟前儿_门儿清_师徒情

  从公园出来,芷澜的脸上还挂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她从包里拿出小化妆镜照来照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遮掩不住。


  挂着彩不敢回家见爸妈;刚被污蔑为第三者,觉得心里膈应,又不愿意去找德云社的内部人员哭诉,一则容易坐实了狐狸精的名声,二则也影响孟鹤堂日后在德云社的脸面;这样的事又不好找闺蜜说,捂在家里还来不及,哪能又抖落给外人知道。


  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芷澜一时间竟觉得无处可去,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平白生出一种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之感,直憋得自己犹如一口血赌在胸口,再不发泄出来就恨不能一头扎河里死了去。


  思来想去,既舍不得大闹起来影响孟鹤堂日后在德云社的威望,又实在不甘心就此饶过他,最终决定杀到孟鹤堂家里去,能私了的就别闹起来,能动手的咱就不吵吵。


  一进门,芷澜就二话不说,披头就是一记耳光甩在孟鹤堂脸上。后者有些懵,连日来被闹离婚之类乱七八糟的事儿闹得焦头烂额,又不明不白地挨了一嘴巴,这要是换了二一个人打的他,孟鹤堂保准能让对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偏偏是芷澜,孟鹤堂便是气疯了也不舍得伤对方一指头的郭芷澜。


  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孟鹤堂就看清了芷澜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地拉过她的手,问:“丫头,受什么委屈了?”


  “怎么了?谁来了?”身后传来周九良的声音。


  却是周九良来孟鹤堂家里对活,听到有人敲门,孟鹤堂去开,周九良仍歪在沙发里拿着稿子研究,开门声过后随即就是清脆的巴掌声。周九良吓了一跳,以为是已经离了婚的嫂子又闹上门了,却听见孟鹤堂那句“丫头,受什么委屈了?”便知道来的不是嫂子,这才忍不住问出声。


  芷澜甩开孟鹤堂的手,径直走到周九良面前,她站着他坐着,她居高临下地说:“九良哥,我遇上天塌的事儿要跟孟哥私了,您行个方便?”


  吓得周九良险些瘫在沙发里没站起来。从来温婉乖巧的妙人儿一改往日里的和颜悦色,脸上凝着暴风雨前的宁静,音调幽幽的像来讨债的痞子,那句轻飘飘的话落在周九良耳中,就自动翻译成了“小老弟儿,你姐我要杀人灭口,你丫是死一边儿去还是死一边儿去?”


  那必须是死一边儿去啊!死道友不死贫道,孟老师您保重吧您!周九良操着芷澜平日里最爱的小奶音儿,小心翼翼地说:“哎,好,你们聊,我先回去。叶儿啊,回头哥再看你去啊。”然后兔子一样溜了,临走前还贴心地把门关好。


  孟鹤堂走到叶顾遥身边,一双眼热切地望着对方,问:“叶儿,出什么事儿了?”


  芷澜不接茬,四处溜达着张望孟鹤堂的家,良久,才缓缓地说:“说来好笑,自打孟哥结婚,到您离婚之前,您家里我一回也没来过。它怎么被布置成婚房,怎么变成二人世界,又怎么硬生生改回以前的样子,我一概不知道呢。怎么到头来,哥离婚竟然是因为我呢?”


  孟鹤堂是个何等水晶心肝儿的人,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你嫂……你小涵姐找你去了?她打你了?”


  芷澜斜眼睨向他,问了句不明不白的话:“你喜欢我吗?”


  孟鹤堂像骤然跌进了冰窟窿,浑身打着颤,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之前也敢指着天说一句自己只拿芷澜当妹妹,可是最近几个月,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解语花是她……他现在,真的不敢这么肯定了。


  孟鹤堂深深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使语气尽量平缓些:“叶子,你听我说,你受委屈了哥心疼,可事情不是那样的……”


  “是哪样的?”芷澜不依不饶,眼底潆着泪死撑着不转出来,“你慌什么?我在问你,你喜欢我吗?”


  孟鹤堂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你听我解释,小涵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打小儿哥是怎么疼你的,你不清楚么?即便我黑心烂肝,也不会打自己妹妹的主意!我……”


  话没说完,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下。芷澜骂道:“我算你哪门子的妹妹?我呸!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怎么说我的?见我在家里得宠,当着面儿一个个儿都拿我当亲妹妹,背地里谁不骂我是狐狸精养的?!好的时候就罢了,一有个什么,通通赖我的不是!当年那一位走了,骂我是狐狸精种子,仗着家里疼两分就把尾巴翘上了天,成天惯会撒娇卖乖,专爱往男人堆儿里钻!你们明面儿上护着我,其实心里赞同的很吧?!”芷澜越说越来劲儿,声音也逐渐大了,跺着脚地骂自己。


  孟鹤堂见她情绪激动,唯恐她不慎伤着自己,连忙抓住她两只手臂,拖拽挣扎间被她锤了好几下,却不肯放开她,反急切地劝着:“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叶子,你听我说,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跟你没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我跟她的事儿,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芷澜挣脱不开,就干脆双手拽着孟鹤堂的领子,哭骂道:“你只说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怎么你媳妇儿就说全都赖我了?她说没有我,你俩就闹不到这一步,我倒是不知道怎么惹过你,让你们这样泼我脏水!”


  孟鹤堂怕芷澜激动下磕着碰着,尽量把她往自己怀里圈,嘴里还不住地辩解着“不是”、“我没有”之类的。芷澜却不理,仗着他的疼爱,趁着这次委屈,把这辈子十数年间听过的闲话、忍过的憋屈一股脑儿爆发出来,越哭越伤心,越骂越失了分寸:“现在好了,都知道我是天生的妖精材料,别人离婚也赖我,别人闹扭捏也赖我!我自从被收养到郭家,可曾有什么地方挡过你们的道儿?还是师兄弟儿们有了什么想法,让你们设这个套儿败我的名声,要挤兑我离德云社远远的?好!我就是出去闹起来,丢的也是你们德云社的脸!”


  惹得孟鹤堂也跟着哭起来:“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我多早晚舍得伤过你一星半点儿的?好妹妹,都是哥不好,你委屈,你生气,要打要骂都随你,哥等着让你打,你要打左脸绝不伸右脸!好妹子,你就消消气儿吧!”


  芷澜犹自骂得起劲:“没本事的窝囊废,黑心烂肝的怂包种子!一天到晚的工作工作不行,调三斡四门儿清!别人不敢惹,却惯会逮着我一人作践,打量着我软弱可欺,就说我仗着家里宠爱,欺上瞒下地勾搭男人!从来你们来家里,我没有一个不好好接待着,我自己亲哥哥都晾一边儿不理会,专替你们做这做那;无论私交好的不好的,我从没存心招惹过一个,有了家室的更是远远地躲着!饶是这样都说我不好,我倒是不知,那好的应该怎么着了!”芷澜连打带踢,却越发被孟鹤堂护在臂弯里挣脱不得,索性心一横,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竟也被他生生受下。


  “都是我的不对,都是你孟哥的不是!你可千万别往自己个儿身上揽,千错万错都是你孟哥的错儿,你就消消气,听听我的解释吧!”孟鹤堂本来就泪窝子浅,被芷澜这么一哭一闹,心里又是疼惜又是煎熬的,直哭得楚楚可怜,都看得芷澜不忍心再闹他了。


  “好!你解释,你解释我听听!”芷澜站定,深呼吸顺着气,不哭了也不闹了,只等着听解释。


  孟鹤堂哭得像个孩子:“我俩分开,说到底是自己家出了问题,跟你一点儿关系没有,真的!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见到我跟你诉苦,就死咬着说我是为你才不肯跟她好的。我哪耐烦理她?谁知道不理也出事儿,她竟然跑去寻你的晦气!好叶子,千错万错都是你孟哥的错,你可千万别信她的话,别往自己身上想!”


  芷澜越发烦躁了,这什么狗血剧情?!她跟郝舒涵本来好好儿的,因为听自己哥哥多抱怨两句,反倒因为误会被泼了一盆脏水?!想到这儿,她怒极反笑:“好,好啊!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你们既觉得我不该管这事儿,管了便是狐狸精、第三者,那我少不得要请能管的人来管一管了!我这就去找我爸妈,我倒要问问,他们给不给我做主!”


  说着转身要走,孟鹤堂如何肯放她去,从身后把人拦腰抱住,又是求又是哄:“好妹子,你肯来单独找我,没有直接闹到师父跟前儿去,可见你心里是真疼我的。你这一去,师父就算不打死我给你出气,这多少年的师徒情分也算完了,我以后更休想在德云社立起来。你要是真疼我,可千万要救我这一回!”


  芷澜哭得撕心裂肺:“我疼你,你疼我了吗?我和小涵姐姐多少年的情分,为着你算全断了!就算我不闹,只要她一嚷嚷,德云社多少年的好形象,就算毁我身上了!”


  孟鹤堂抱着芷澜,也大哭起来:“我多早晚不疼你了?你放心,后面的事儿有我呢,你只管无忧无虑地过自己的日子,我绝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芷澜这才彻底不闹了,却哭得止不住,靠在孟鹤堂怀里哭到干呕,最终不知是累了还是晕了,总之是睡在了孟鹤堂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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