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全员]下一个会是谁呢_梅九亮_刘筱亭_郭霄汉

#老七队黑化试水

#人设乱七八糟,剧情也乱七八糟

#有死亡预警 不要上升真人



梅九亮不相信他就这样走了。


溅出去很远的玻璃碎片,满满一地的猩红的血,渐渐围起来的人群,在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开过来的救护车。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梅九亮感觉恍惚。


灰白色的天空上那一轮没有半点暖意的太阳在梅九亮的眼里显得格外虚渺,耳边的所有声音都突然低了下去,他听不见一点声音。



梅九亮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仍然是一片不明亮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穿着白色的衣服的走来走去的人。


他知道这是哪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没有谁比他更熟悉。


曾经他就是在这种刺鼻的味道里,在这种不明亮的地方,一次次了断那些秦霄贤不喜欢的生命。


“你什么时候能不干这一行了?”秦霄贤总是这样问他,他不喜欢梅九亮从事这种不干净的职业,可又总是喜欢在梅九亮工作的时候突然揽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不在乎那些暗红色的东西会不会沾上他的西装像是开出了邪魅的花。


秦霄贤告诉梅九亮他这样做是在救他们的命,是在一点一点除掉他们身边的危害。


梅九亮不是这样认为的,他说他才会是秦霄贤身边最大的威胁,知道的越多,陷害他的时候就会越不留情。


任何东西只要足够迷惑你,就足以毁了你。


可秦霄贤听了只是笑,仍旧什么都不瞒着他。



从一开始秦霄贤去找梅九亮要他帮忙处理掉他主治的一名病人的时候一切就都不能再改变了,手术时他听了秦霄贤的话,把被换掉的药剂注射进去的时候他意识到除却所有的正义与光明,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会带来莫名的快意。


他和秦霄贤还有着另外的交易,在阴冷的地下室,潮湿的工作间,昏暗的小巷或是能看到整个城市的落地窗前。


秦霄贤把这叫做最原始最基本的交易。



秦霄贤问过梅九亮为什么会帮他,那时候梅九亮正在拭去手术刀上正在滴落的血,像是在对面前已经没有知觉的躯体在说话:“我只希望你记住,在前途和你之间选一个,我会放弃自己的前途。”


现在秦霄贤终于离开那些肮脏的交易了,却也离开梅九亮了。


这只是一场车祸,没有人会怀疑光鲜亮丽的秦小爷背后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也没有人会认为晕倒在现场的这位医生会参与不为人知的案件。


梅九亮现在听不见一点儿声音,也再也见不到秦霄贤了。



葬礼的时候周九良去参加了。


没有殡仪馆里常见的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的人,天上也没有应景的雨,周九良站在那里也并没有显得有多违和。


上面的人周九良不认识,念的悼词他也听不清楚,墓园对面的树林上方飞过去的几只乌鸦更能引起周九良的注意力。


周九良对葬礼的主角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时今儿早上老爷子说的一单大生意。


而这单大生意在上个星期还归秦霄贤管,他今天来只是为了找那单生意剩下的负责人来盘下那些数据而已。


周九良从老爷子那儿出来时就给孟鹤堂打了电话,他明白处理这种事还是孟鹤堂更干练一点。


葬礼开始之前孟鹤堂刚把资料发给他。即使一个字都没看,周九良也一点都不担心,他不需要担心,孟鹤堂也不需要他担心。


之前秦霄贤格外喜欢抢周九良的活儿,因为这个周九良也没少挨老爷子的骂:“我留下这么大的企业不是为了让你败坏的,秦家的儿子可以,为什么你就不行?”


老爷子总是把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摔,周九良的眼皮往往会跟着杯盖跳几下。



周九良认识孟鹤堂的那天刚被老爷子数落过,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满脑子都是老爷子生气的模样,没注意面前多了一杯长岛冰茶,和原本放在那里的玫瑰马提尼搭配在一起的颜色也没有多难看。


孟鹤堂说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关于拯救的机会。


而周九良需要的就是拯救,或许正好就是孟鹤堂的机会。


他不确定,也不认为自己需要确定。



孟鹤堂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就撞见老爷子数落周九良,周九良不知道他都跟老爷子说了些什么,但是起码这次老爷子走的时候没冲他翻白眼。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孟鹤堂比周九良那小兔崽子要懂事的多。


小兔崽子越来越觉得自己那天去酒吧是个正确的决定。



可是周九良在葬礼上没有看见孟鹤堂。他该来的,起码按计划他是该来的。


周九良也没有看见何九华,按道理来说应当要在的何九华。



孟鹤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何九华,这种情况下不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或许孟鹤堂是知道梅九亮的存在的,这似乎和眼下的葬礼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总觉得不对劲。一个医生不好好待在医院为什么会成为秦霄贤手下的一个项目负责人?


孟鹤堂在秦霄贤的公司遇见他不止一次了,哪怕是穿着西装捧着股市交易统计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还是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有关车祸的报道里一笔带过梅九亮是一名医生,孟鹤堂也从未想过自己要面对的负责人会是一位医生。


说得光明磊落一点秦霄贤的死和周九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如果秦霄贤还活着,下一个死的人或许就是周九良。


那辆车出现的前一秒秦霄贤还在跟梅九亮讲他的计划,除掉周九良是第一步,整垮他的公司再把孟鹤堂挖过来,他很缺助手,各种意义上的那种。


话没说完梅九亮就听不见了声音,秦霄贤留下的只有这个计划。



葬礼梅九亮没有去参加,不是因为他不敢面对何九华,是因为他正在重症病房里。


梅九亮不知道何九华的存在,一如何九华不清楚梅九亮的身份。



他们都不知道郭霄汉才是让这个秘密永远都只是秘密的人。


车是郭霄汉从废弃工厂里找来的,车牌号斑驳到再镀上一层蜡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车上没有人,那个自动行驶的系统是孙九芳从别处黑来的。正午的马路上空空荡荡,不偏不倚就只命中了秦霄贤一个人。


没有人要求他们做什么,郭霄汉只是单纯的看秦霄贤很不爽。顽劣的少年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刘筱亭同意了,孙九芳也没反对。


所有醉酒后做出的决定都出乎意料的冲动与顺利,从做出这个决定到三个人坐在铁皮屋里启开了第十九瓶啤酒一共才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



马路上的人像是一瞬间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的人群也轻而易举的伪装了还不怎么清醒的郭霄汉。


梅九亮倒下的那一刻郭霄汉把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他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怕。说句大伙儿都明白的话,不管郭霄汉的生活费被家里扣克了多少,家里强大的关系网也不担心郭霄汉都闯出了什么篓子。



周九良不会因此感谢郭霄汉的,梅九亮听不见了声音,但他也不会把秦霄贤的计划告诉任何人。


孟鹤堂更在意的是梅九亮会不会把那个即将收尾的项目转让给他。


周九良不会喜欢这个结局,孟鹤堂从来不做周九良不喜欢的事。



在孟鹤堂考虑怎么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周九良之前他要先照顾好何九华。


换作谁都很难接受好端端的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不在了,明明前几天的时候秦霄贤还在孩子气的对着他笑,温柔得像是把满天的星子都融进了他的眼里,他说他要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婚礼,在氤氲开来的咖啡的热气里何九华觉得他看见了未来。


焦糖的味道太甜,甜得过分的不真实。


何九华相信秦霄贤说的每一句话,事实上秦霄贤都做到了他对何九华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有些话秦霄贤没对何九华讲过,所以有太多的事情何九华也并不知道。



秦霄贤说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来了,何九华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开始。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系着领带,干净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儿前夜里抵.死.缠.绵的神情,狡猾或安逸,他统统没看见。


何九华曾以为这就是人生,人生里只有他和他。



郭霄汉不管做什么事都不用考虑结果,但郭霄汉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先过问刘筱亭和孙九芳。


说到底也没有人明白三个人的关系,包括他们自己。


郭霄汉虽然整日里不干什么正事,做什么坏事都不带眨眼的,可唯独放过狠话不玩弄别人的感情。


谁说得准呢,或许刘筱亭和孙九芳也没打算玩什么感情。


换句话说可能还是狐朋狗友更适合用来形容他们。


满心满眼快活最重要的人厮混在一块儿估计也从没想过什么感情问题,脑袋上飘着的灰蓝色的烟似乎能带着那些令人烦厌的东西消散。谁都晓得把烟吐在对方的脸上是什么寓意。


他们很少做过火的事情,说清楚些是彼此之间很少做过火的事情,哪怕抽屉底下压着几盒dls,可就算落上灰也没人去动。


地上堆满瓶子的时候刘筱亭问过郭霄汉,赫柏湾麻痹了一切,问题问得含糊不清也不知道郭霄汉有没有听清,郭霄汉回答了什么东西也没人听进了脑子。


这是最简单也最常见的生活,他们不需要交流。


最清醒的一般是孙九芳,凌晨的时候透过窗子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再回头看看满地的酒瓶子和还没关机的游戏,打扫干净就已经差不多到下午了。


订了外卖等门铃响的这段时间他们终于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郭霄汉要按规矩日常查看公司的数据,孙九芳对着word文档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这时候谁都找不到刘筱亭,等外卖到了他会适时的出现在家里。


一直闹到深夜也不会消停。

邻居们也习惯了他们不消停。


机械麻木幼稚的生活,在突然安静时嗡嗡的空调转动声,在墙上投出一大片阴影的夜灯,不断变换着颜色的电子音响。


记忆里的每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是狂欢,是没有人承认的寂寞。



梅九亮还没来得及把最新的计划告诉刘筱亭,所以刘筱亭一直在那个窄小的工作间里等着。


那些工具在白炽灯的照射之下泛出了一点金属的光芒,刘筱亭喜欢把那些东西磨得很锋利,他说是为了顺手,可实际上轻轻一摆弄就冒出连串的血珠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秦霄贤已经死了两个星期了,张九泰被关在这里也已经两个星期了。


这半个月里除了每天下午刘筱亭出现在他面前之外张九泰没再见过别人。


有时候刘筱亭会给他带来一些吃食,两个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但又都明白对方心里在埋怨至今还没出现的另外两个人。


装在玻璃罐里的白鼠们今天格外的安静,安静得简直不像话,刘筱亭学着秦霄贤的样子往里面喷了一点兴奋剂,看着一群小家伙在明显不够宽敞的地方乱窜却又感到莫名的心烦。


刘筱亭不喜欢这个地方,当初答应梅九亮来帮忙干这种勾当仅仅是因为秦霄贤。刘筱亭想要除掉秦霄贤。


除掉一个人最重要的就算骗取他的信任。


一开始刘筱亭演得很到位,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在挑断筋条的时候假意手抖更加剧了手下那人的痛苦。秦霄贤曾对梅九亮说过他对刘筱亭这个助手很满意,下手够狠又不会走漏风声。


当然不会走漏风声,刘筱亭没告诉郭霄汉自己找到一个结局会令他满意的工作,他对孙九芳说自己找了一份打零工的兼职,每天下午工作。



郭霄汉设计车祸的时候刘筱亭几乎是立马同意的,血腥的工作没有很酷,但车祸刘筱亭没有去看,自然也就不知道连梅九亮也不会再来了。


本来说好下午会有一场手术要解决掉张九泰,但刘筱亭没有等到任何人。


刘筱亭当然不能自己做主把张九泰怎么样,但他现在真的很希望能有个人来叫他练练手,最好是愿意没有知觉去世的那种。


很显然张九泰并不配合。


听说车祸没找到任何线索的时候何九华似乎没有多吃惊,他不用问孙九芳就知道这一定是郭霄汉的主意。


他累了,去吵去闹或是真的让郭霄汉偿命都不会让秦霄贤再回来。


何九华早就该明白这些人的背后都有着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知道的故事。秦霄贤很久之前就给他讲过他构想的未来,只是有一部分没有告诉他。


除了和他一起上得了台面的故事,还有某条巷子深处里一间没有窗的房子,里面有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秘密。从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存在的交易到牺牲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生命的勾当,秦霄贤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只是想让所有妄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全部都消失。



周九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他和孟鹤堂去医院见过梅九亮。


梅九亮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又固执地不肯用医院给聋哑人准备的字板,只是一直坐在病床上盯着周九良,冷不丁说出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孟鹤堂不喜欢在这种神经质的地方多待,旁边的护士解释梅九亮现在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听不见,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闭上了嘴。


生意是谈不成了。


可孟鹤堂和周九良准备离开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梅九亮的声音:“本来应该是你的。”


周九良回头看他,梅九亮只是冲着他笑,口齿清晰的告诉他:


“本来应该是你的,周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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