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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穴的事是九龄在做。

九龄一开口，饼哥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知情的大家，没有一人反对。眼下，除了同意，谁也没有别的法子。

但不知内情的大家都不解，都疑惑，这样好的一对搭档，这么多年的交情与默契怎么说散就这么散了。

这些天，九龄一直在面对，面对大家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他没法说，他无法向他们道出缘由。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当时这么就答应九龙了。

之前，在为裂穴的事忙前忙后，从未细思。

现在，有时间坐下来想了，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竟然会和九龙散了。

自己之前的忙碌竟是为了和九龙散。

九龄不敢想，身旁没有九龙他该怎么上台。

大林这段时间推掉了大量的行程。

每天他都会到九龙家来，但每次的敲门从未得到回应。

时间长了，大林有时候甚至觉得这家里或许就是没人的。

九龙的家里很安静，没有响动。

每天从床上起来就坐床边往窗户外看，到夜里，又再躺回床上。

九龙觉得日子过得慢极了。

窗外的景总没有变，只有偶尔飘落几片树叶，偶尔飞过几只小鸟。

天亮得那么慢，暗得也那么慢。

但无论白昼抑或是黑夜，头总在疼。

手边没有止疼片，却不敢出门买，九龙怕，怕会遇见哪怕一个熟人。

那自己一定会发疯。

因为自己一定会疯了一样去猜，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到底有什么内涵。

午后，暖暖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

九龙却觉得冷。

双手环了自己。

九龙有些害怕，真的害怕。

这些天，自己时不时出现干呕，时不时看到的幻想，不间断的头疼，不间断的手抖还有很多。

连听到敲门声九龙都觉得自己在发抖，九龙觉得总有人在敲门，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实。

更不敢去看，去开门。

九龙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病了，却不知该去依靠谁。

不知能找谁带自己去治病。

在惶恐不安里过一分一秒。

九龙家外，仍是大林，大林在犹豫该不该找人把门弄开。

明白九龙此刻已经是到了极限，再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但家里人也都到了极限。

犹豫再三，大林最终下了决心。

门开的一瞬，大林打了一个寒颤。

屋里静极了，感受不到人的气息。

大林赶紧进了屋，客厅、厨房、书房…

大林喊着九龙，最后在卧室看到了九龙。

“大楠…”

轻轻的一声唤，大林却看见九龙一抖。

九龙转头，看到大林的一瞬，第一反应竟是慌忙伸手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

看到这，大林感到心里有什么崩塌了。

脑中是那医生曾说过的话。

大林跪到了九龙身边，抱住了他。

九龙伸手推着他。

大林听到九龙哭了，听到他低低的呜咽，“为什么又看到了，是假的的，肯定又是假的……”

“大楠，大楠，大楠……”

大林声声唤着他，“是我，真的是我……”

许久，许久，九龙才不再挣扎。

大林试探着去拿开九龙身上的被子。

小心翼翼，一点点揭开。

九龙手抖得厉害。

被子揭开，九龙眼睛一瞬也不瞬盯着大林看。

他看到一滴泪从大林脸颊滑落。

“你是真的。”

大林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在九龙面前哭出来。

“是，是的。”

听言，九龙不再出声。

大林也不再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在九龙面前崩溃。

大林就静静在九龙身边，替他收拾屋子，准备晚饭。

大林给九龙煮了面，小时候，他常给九龙煮。

面端到九龙面前，九龙抬了抬头。

许是泪，许是面汤飘出来的热气，眼前的大林有些模糊。

是那股熟悉的气味，很香。

九龙却又感到一阵恶心。

忍下干呕的欲望，低下了头。

大林递过筷子给九龙，却听见。

“哥，走吧。”

渴望身边能有真切的陪伴，

但陪伴来临，却惊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