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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篇】怯生死,不肯忘(下)
曾鸿影又做了一场梦,天未亮时醒来后便再也不能入睡。
梦中,那个扮成戏子在自家后院的戏台上咿呀哼唱的少年,仿若昨日之花。
曾鸿影起身打开窗,望着夜色朦胧的远处,不知道是否睡眠不足的缘故,面色苍白。
前一晚,曾鸿影收到了一封信,是张云雷叫人送来的,与那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把样式精致且十分锋利的匕首。
曾鸿影合上匕首放在一旁,在蜡烛跳动的火苗前打开信封,拿出一张底色洁白,底侧边角上绣着云纹,云纹上又叠了个“九”字的丝绢,其上是张云雷带着傲骨气息的小字:
“那日他走的时候,我便隐约晓得我们两个人再无相见之日。
可九郎不叫我跟着他,只留给我这一厢院子、这一把匕首,和两年半的回忆。
其实他后来也没告诉我他当初为什么救我,原先我觉着自己不会记错,想那日海棠戏院再见是我们二人第四次见面,可这些日子我不见他,头脑中恍惚闪过许多年少时候的画面,那时我双亲健在,门户未曾败落。
我不感确定那就是他,可又盼着那是他,这样我们之间的缘分,至少不是数面之缘。
记忆画面中那个少年,似乎总是挂着笑,身量全然不似后来我们于海棠戏院再见时候的英姿,倒是像个有钱人家养出来的胖少爷……
罢了,没什么要紧,是与不是,如今我们都再也不能相见了。
从前他同我讲他并非家中长子也非嫡子,我当时只以为那是他能救下我收留我的缘故,竟傻子一般忘了前尘忘了家国,忘了那一年也是战火不断,而九郎他虽非嫡非长,却一身本领。
终究,难敌国难。
直到他去了边关大漠,我才晓得为何两年多的时日他都不肯表明心意。
他定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给我。
可他临走前送与我防身的匕首、最后的血书,这满院子的回忆,又有哪一个能叫我没有念想呢?
原本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并不对人世有什么期望,可他偏偏将我从深渊里拉扯出来。
你晓得第二次坠入深渊的感受么?
可九郎叫我好生活着,他竟叫我好生活着,他怎么敢还叫我好生活着!
该当如何呢?我又不能负了他。
那日曾老板来海棠戏院同我说你有法子,我虽不晓得是什么法子,可我愿意一试。至于那柄匕首,你想拿去做什么便随你吧,如今,我也无需防卫什么了。”
烛光在曾鸿影的眸子里闪烁跳动,曾鸿影看完信,拿着那丝绢向燃着的蜡烛移过去,然后看着它一点点被火焰吞噬最终烧成灰烬。
随着那张丝绢一同化为灰烬的,还有张云雷所说的杨九郎的血书,是同张云雷的信一同送来的。
那血书是写在一块里衣料子上的,边缘有撕扯的痕迹,其上血迹已经干涸暗沉:
“张云雷,你须得好好活着,我当初救你,不是为了叫你同我共赴幽冥的。”
曾鸿影只是安静的看着它们变成灰烬落在那匕首旁边,什么情绪都瞧不出来。
“第二次坠入深渊?”曾鸿影轻轻念出几个字,嘴角却勾起一抹笑,然后拿起那一柄匕首来,起身去了暗室。
次日一早,曾鸿影差人给张云雷送了一壶酒去。
而张云雷拿到那壶酒后并没有即刻喝掉,先是去海棠戏院待了半晌,然后回了那座院子,慢慢的将各个屋子都走遍了,夜幕降临之时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底下的人都不晓得那天张云雷怎么了,次日他们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将与杨九郎有关的事忘了个干净,像是有人抹去了他的记忆。
九郎,你叫我好好活着,我便遂你的愿,可你千万莫要怪我,若是记着你,我怕会负了你。
就其实我写着没觉得心肝儿疼,不晓得你们看着心肝儿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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