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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借口上厕所去转角接了电话。

转角处常年难见阳光，阴暗、潮湿。

大林放下电话，想了很久，走出转角。

九龙在河边的柳树下。

大林走去，在他身边的石凳坐下。

九龙低头看着河面，“哥，河里很多鱼吧？”

“嗯？”大林顺着九龙的眼神去看，水面上不断浮上泡泡，“是了，看着泡泡，没错了。”

“这公园没什么花花草草，倒是有不少活络的鱼，你看它们闹的！”

大林笑着，还在想着刚才九龄的电话。

“活络？哥，你说…”

“什么？”

“它们是不是在这样小的河里透不过气才吐那么多泡泡？”

“大楠！你说什么呢，别多想！鱼它就是在水里的，它怎么会喘不过气！”

九龙没有答话，仍低头看着水面。

两人在河边坐了许久，天暗下来了。

大林抬头看来看天，“大楠，天黑了，咱们今天不要就回吧？”

九龙应声转过头，却没起身，向着大林低低问，“哥，前面打你电话的，是不是，是不是九龄啊？”

背着光，大林看不清九龙的脸。

只是他怎么会猜得这样准，本不打算说的，眼下，明白糊弄不过去。

“阿，你说刚才那电话，害，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没什么事，就是九龄来电话说想看看你。”

九龙没有再追问大林的不告知，“看看我？”

“恩。”大林点着头，“他就是想看看你。”

原来，自己那么叫人可怜。

之前都说过那样的话了，他还是放不下怜悯自己的心。

九龙觉得有些好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有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大楠，我明白你，你放心，我会跟他说，不会让他来的。”

大林话刚落，却听九龙说，“让他来，来了他好放心，没必要让他对我带着愧疚。”

“大楠，我说还是别…”

“哥，就这样吧。”九龙打断大林的话，起身，“我们回去吧。”

“可是，你不是还…”

“还什么？恨他？”九龙摇了头，“这对我来说也太难了，根本就做不到。就算真的要恨谁，那也只能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放不下他。”

大林皱了眉，他不像九龙这么想。

大林清楚，九龄这段时间和新搭档的磨合并不顺利。

队里轮了几番，也没一个稍微能合上点的。

他担心九龄忽然的来访是为这。

他总不至于是来和九龙提……

大林做着深呼吸，让自己不再想。

许是心里烦躁，大林的车开得有些快，两人很快到了家楼下。

“大楠，晚饭想吃什么呀？我给你弄！”

“有点，想不出来，随便…”

说着，两人走到家门口。

九龄已经等在门口了。

“你怎么？”大林没想到九龄会来得怎么快。

九龙没有说话，低了头。

大林叹了口气，上前开门，“进来吧。”

屋里，三人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都喝着杯里的水，直到见了杯底。

九龄放下水杯，看了九龙，“大楠，你，最近还好吗？”

迟到又带着客套的问候，这一刻九龙真正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隔膜。

“大楠挺好的。”大林提九龙做了答。

九龙也点了点头。

“大楠，那你还考虑上台吗？”

“这事我们眼下不着急，也不着急去考虑。”大林很快出声，眼神有些厉看着九龄。

“但是…”

“我说了大楠不着急这事！”大林高了嗓门。

“楠楠！”九龄没有管大林的话，“我真的不行！”

“身边不是你，我根本，我根本就开不了口！”

九龙抖了一下。

心像是被谁一把抓住了。

疼……

还以为是可怜自己来的，

原来，自己在他那儿连得到可怜都已经是奢望。

久违的喊自己一声“楠楠”不过是为了，为了这。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怎么到现在还是傻傻地对他怀有期待。

耳边，是九龄和大林的声音。

“楠楠，之前真的是我错了，我没处理好，你跟我说裂穴的时候我也该再拉着你一起冷静冷静的。”

“楠楠，我…”

“张九龄，你给我闭嘴！”

“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怎么可以只想你自己！”

“你当大楠是什么，你手上的抽屉吗！要了打开，不要了抽上！”

“我不是，我只是…”

渐渐，九龙觉得耳边的声音模糊了……

这杯美式，是王九龙自己要的。

所以，张九龄没有义务买单。

后面两天比较忙可能就不更辽~就今天更一篇存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