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堂】口是心非(6)_栾云平_曹鹤阳_孟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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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向HE*


  *栾堂年轻设置*


  “不见面的时候也不怕,只要带着一颗想见对方的心就足够了”


  1)


  大船终是停靠了香港。大家一起奔赴机场。短暂的路程,大林来回转头,眼光在栾云平和孟鹤堂之间打了几个转。


  


  


  栾云平和孟鹤堂最晚上来,一个坐车头,一个坐车尾,一直低头发信息,忙的和日理万机似的。


  


  


  -栾云平:下了飞机我送你回家。


  


  


  -孟鹤堂:嗯。要不要顺便送下周九良


  


  


  -栾云平:不顺路,我让壮壮送他。


  


  


  -孟鹤堂:行


  


  


  -栾云平:登机我办好了啊,发给你


  


  


  -孟鹤堂:啊,啥时候的事儿


  


  


  -栾云平:你醉生梦死的时候


  


  


  孟鹤堂偏回头看他,看见栾云平仿佛感知了一样,正好抬头笑着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孟鹤堂转回了头也忍不住的笑意。


  


  


  不想回忆昨天晚上的惨败及到底惨的有多激烈。是一个人的求饶,是两个人的战斗,是白色间的翻滚,是情欲里的哭泣,是满身的火热和眼里的失神,是药膏的清凉与细长手指间的抚慰。


  


  


  栾云平说,你怎么这么爱哭,简直是个小哭包。


  


  


  也是,舒服了也哭,疼也哭。谁让栾云平在情事上偏温柔的粗暴呢。


  


  


  今早,栾云平抱着他一拖再拖,最后笑闹着打电话让服务员把自己的箱子拖了过来,还大言不惭的说,不就是张回程机票么,赶不上大家大不了单出。


  


  


  口气真大。


  


  


  上了飞机,坐在了空着的第一排。孟鹤堂实在乏了,起飞的轰鸣声中,渐渐听不见栾云平在说什么,忍不住左摇右摆。


  


  


  栾云平从面前舱壁的口袋里拿了一份南华早报,看着张嘴流涎的孟鹤堂,拍了张照留下来,见他最终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沉甸甸压下去那半侧是踏实,才专注的看起来。


  


  


  几个小时的行程落地北京,大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四散告别,这样的行程,一年只得一次。


  


  


  栾云平推着行李车和孟鹤堂往地下车库走,孟鹤堂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周九良和壮壮,见周九良并没有多问,也不说话,想想以后是不是应该带着他多和大家一起活动,多几个朋友总好。


  


  


  “先回家了九良。回头联系。”孟鹤堂在车前和周九良打了个招呼。


  


  


  周九良嗯了一声,看着孟鹤堂上了车,才在壮壮的招呼下走了。


  


  


  夏日里,看不见的风吹散了绵绵的晚意,天色无尽的白。


  


  


  孟鹤堂看着车过了“北京”两个字的收费站,又行驶在周末更加绚烂的长红线上。船上不过数日,人生已经不一样了。


  


  


  栾云平在他半睡半醒间问了去泰国的行程,又问了晚上的安排。孟鹤堂说曹鹤阳帮他接风,问他要不要一起。


  


  


  环路的堵延伸的是这几日的时间,但终于还是挪到了他家楼下,总要到告别的时间了。


  


  


  孟鹤堂和栾云平依依不舍的拥抱。


  


  


  “等你回来”栾云平在孟鹤堂的额头落了一长吻。


  


  


  孟鹤堂上了楼。


  


  


  栾云平,则又是回家看母亲的日子了。


  


  


  母亲一如既往的做了一锅同样的汤,一如既往的发着牢骚。栾云平的心情却很好,他回了几碗,甚至和母亲说了一句,“辛苦了。”惊的母亲停了筷子,咽下了之后一长串的苦怨。


  


  


  吃完饭,回了屋,栾云平打开笔记本电脑,必须开始回归工作了。


  


  


  他如常安排社里月度的场次管理,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如今好像可以很容易的,一眼就看到孟鹤堂的名字。


  


  


  他忍不住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想着这几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白纸和一只铅笔。


  


  


  这一晚,看来效率不会太高了。


  


  


  孟鹤堂匆匆回了屋,在窗口看见栾云平的车慢慢倒车离开了,才放了心。


  


  


  门口有人敲门,“小孟回来了么,下楼吃饭吧。”


  


  


  是曹鹤阳。


  


  


  孟鹤堂来不及收拾,直接随着下了楼。


  


  


  进了曹鹤阳家,空调开的很足。烧饼已经在了,围着个白色的围裙,泼溅了一身的油点子汤印子,举着饭勺,有模有样的,又有些滑稽。


  


  


  “小孟回来了。”


  


  


  “霍,饼哥亲自下厨啊,啥好吃的?”


  


  


  “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共席,乱炖,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蒜烧茄泥,海米拍黄瓜,诸如此类,并不复杂。


  


  


  他们问了孟鹤堂第一次助演的情况,聊了聊船上的轶事,以及,日本的行程。


  


  


  曹鹤阳笑着说,“第一次上船,你玩的倒全。”


  


  


  孟鹤堂耳根一红,像是想起了什么,多扒了两口饭。他上眼瞧着烧饼帮曹鹤阳盛饭,夹菜,期待的问曹鹤阳做的好吃么。突然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后来他在烧饼去洗碗的时候,悄悄的拉过曹鹤阳的袖子问,“四哥,你和饼哥是在一起了么?”


  


  


  曹鹤阳睁大了眼看他,“小孟开窍了啊,你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感觉。以前没感觉。”孟鹤堂摇摇头。


  


  


  曹鹤阳笑了,也不避讳,“嗯,我们住一起了。”


  


  


  “啊,恭喜啊,刚才不说,咱们开一瓶。”


  


  


  “嗨,何必拘泥个形式,原本没打算说。你既然知道就得了。


  


  


  孟鹤堂瞧着忙前忙后的烧饼,看着曹鹤阳镜片后眼睛随影而行的光,想想入住以来一直是和曹鹤阳周末搭伙儿吃饭,烧饼倒是时常带着加的菜或半成品过来,说着聊聊工作,从没往别处想,只道搭档情深。


  


  


  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是一桩美事。


  


  


  孟鹤堂想想,问曹鹤阳,“你们如何在一起的”


  


  


  “日久生情。”


  


  


  “你喜欢饼哥什么?饼哥又喜欢你什么?”


  


  


  曹鹤阳看着他,“小孟有这么多问题,看来有心上人了啊,是不是送你回家那个”


  


  


  “四哥看见啦?”孟鹤堂被诈,到底年轻。


  


  


  “你们在一起了?”


  


  


  “嗯,栾哥本来也说要来的。下次一起。”


  


  


  “栾云平?!”


  


  


  “咋啦,四哥觉得他怎么样?”


  


  


  曹鹤阳一笑,“你都在一起了才问我。他是总队长,各方面没的说吧,师父的爱徒不白叫,眼界儿肯定也高。”


  


  


  “哦”


  


  


  曹鹤阳看着孟鹤堂微翘的上唇,是幸福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喜欢他什么?”


  


  


  孟鹤堂想了想,“什么都会,很贴心,在一起很开心。看见他和别人在一处就不舒服。”


  


  


  曹鹤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晚上孟鹤堂告辞,曹鹤阳和烧饼窝挤在沙发里看电视,烧饼看着屏幕上两个恋人拥吻在一起,突然说,“栾云平可以啊,手真快。”


  


  


  曹鹤阳点头,“是啊,小孟很认真。”


  


  


  “我说的是今天楼下。”


  


  


  “你看到了?”


  


  


  “嗯,真没想到,本以为是冤家。之前小孟没少吐槽。我以为栾云平针对他呢。


  


  


  “呵呵所以老话说的好。什么不聚头来着?”


  


  


  “且看着吧。何必替他人操心。”两人相视一笑,该睡了,看什么电视,浪费时间。


  


  


  孟鹤堂回了屋,小白猫从猫架里钻出来扑了上来,盆里粮食仍留了一小半,真是有计划的孩子。


  


  


  他抱起了小白猫,喃喃的说,“你的主人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你说,栾云平他喜欢我什么呢?”


  


  


  (2)


  


  


  第二天早上孟鹤堂是被栾云平的电话叫醒的,比自己订的闹钟早了五分钟。


  


  


  孟鹤堂还在迷糊中,嗯啊了几句就手挂了电话。


  


  


  电话再打过来,闹钟也同时响起,孟鹤堂才算是将醒。


  


  


  栾云平今日有事,叮嘱孟鹤堂不要误了航班,用不用帮忙叫车。


  


  


  孟鹤堂笑称离家多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心里却还是很受用的,毕竟有个人这么惦记自己谁不乐意。


  


  


  说了一些家常絮话,栾云平要出发了,匆匆要挂电话,临挂前堂而皇之的哄讨了一个吻才作罢。

  


  


  孟鹤堂还没吃早饭,却早是有情饮水饱了。精神饱满的收拾东西,想想即便是上学时候,有一固定朋友都不易,妈妈又是个风雨飘零的状态,无暇顾及。


  


  


  倒是记得小时候幼儿园里的一位老师对自己很好,可再好也是别人的妈妈,比不过如今的栾云平,有一个独属自己的感觉更好。


  


  


  栾云平今日约了岳云鹏和师父。岳云鹏和他说了最近外出活动的安排,可能于社里的场次上,需要调动。


  


  


  “你现在是特别火了”栾云平感慨。


  


  


  “嗨,你若走心,一样,分心的事儿太多。”岳云鹏不以为然。


  


  


  “演戏好玩吗?”栾云平见今年岳云鹏参演机会渐多,有些好奇。


  


  


  “不一样的感觉,要不,下次有机会你试试?”


  


  


  “算了吧,我就算了。也就问问,出头露面的事儿,不喜欢。”


  


  


  “这次游轮演出怎么样?”


  


  


  “挺好的。孟孟表现不错。”


  


  


  “谁问你他了。”


  


  


  栾云平忍不住微微一笑。


  


  


  岳云鹏瞧着,“我的天那!你这一笑和猎物已经被吃了还回味一样”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的我和多花心的人是的”栾云平扇骨一敲岳云鹏的脑袋。


  


  


  “疼。知道你要求高,为什么是小孟儿?”


  


  


  “他不好么?”


  


  


  “嗯。挺好的,好奇。”


  


  


  “喜欢就喜欢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总是点滴小事累积而成外加些许的一见钟情罢了,嗯就些许,多了显得肤浅。或者,算第一感觉。没必要对旁人说。


  


  


  “动作还真快”


  


  


  “知道喜欢了还墨迹什么?”


  


  


  两人吃着早餐,都是云字辈,聊起来,没有什么遮掩,格外通情与轻松。


  


  


  然后去见了师父。郭德纲又在家中的图书馆里沉浸漂浮在知识的海洋里。


  


  


  大林看是栾云平,笑嘻嘻迎了上来,“栾哥来啦。”就要上手抱抱,栾云平偏头躲开。


  


  


  “人呢?”


  


  


  “屋里呢,敢这么叫的没名没姓全社也就是你了。”说着大林嘟着嘴,推开了门,也只有在栾云平这儿,不吃他那一套。


  


  


  栾云平走了进去。郭德纲正在读一本明朝的小说,是野史,说的官僚架构,权术之争。


  


  


  见栾云平来了,也不拘谨,两个人聊了起来。郭德纲正经学校教育不多,但唱的本子,读的故事,见过的世间百态却不少。


  


  


  他爱和栾云平聊天,不仅是因为他学历高,也是因为思维开阔,独有自己的见解,又善总结和融会贯通当今时事,转而能灵活运用到管理社政之事,小家乃大家的缩影,言之有物罢了。


  


  


  栾云平对郭德纲也佩服,他看到他身上的赌性,是一般读书人没有的敢做敢为和大刀阔斧。


  


  


  口碑和赞誉这个东西,太奢侈,付出的代价太多,不值钱。存活下去才是王道。


  


  


  这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方想起来正题。郭德纲问,“这次船上助演,你觉得孟鹤堂和周九良如何?”


  


  


  栾云平正了颜色,“不错,挺好的。不过段子方面,基本功方面,还需要练习改进和融合。” 即便已经是自己的爱人了,也绝不偏袒。


  


  


  郭德纲也点头“总听说平日里小园子反响不错,粉丝也多。我原以为是图孟鹤堂长得好,现在看是有本事的,多加磨练吧。”


  


  


  栾云平听着,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3)


  


  


  孟鹤堂这边和周九良登了机,想着给栾云平留了言,说起飞了。师娘坐在左手侧,


  


  


  “你师父这次有事就不来了,我帮你寻个好的。”


  


  


  “谢谢师娘,师娘挑的最好了。”孟鹤堂笑的开心,师娘看着欢喜。心想,这么乖巧伶俐的小伙子,家里要是有适龄的姑娘,可以考虑考虑。


  


  


  落地曼谷,转机清迈。一个小时左右到了,再换车进老城。一行人最后进了个民居别墅。


  


  


  不过是一晚的停留,随意些了。屋子多人少,各人入住一间。曹鹤阳和烧饼也是,门对门。


  


  


  独孟鹤堂住了楼下,说是离泳池近。一行人又紧随师娘奔了罗摩利寺。


  


  


  罗摩利寺知道的人很少,游客更是人迹罕至,它在清迈古城北护城河的外围,始建于1367年。


  


  


  坐着突突,在颠簸不平的街道上,相反的驾驶习惯,迎面而来的摩托车,都是异国的风景。


  


  


  车停在一处郊野外,有身着红袍的僧人出来进去。孟鹤堂瞧着新鲜,也不敢妄语。虽然天气炎热,还是听了早起栾云平的建议,穿了白色的麻衣布裤。


  


  


  寺庙很小,没有游人。师娘带着祭拜行礼,和一老僧交谈了许久。老僧旋即端出来一个银盘,里面放着数条手串,各不一样。师娘一一发下去,给到孟鹤堂处,虔诚的双手接过。


  


  


  孟鹤堂仔细瞧着,是一串澄黄的鹿骨珠配了象牙佛牌。光泽圆润,细闻之下有淡淡的沁香。心想回头让栾云平帮忙看看。


  


  


  冠冕堂皇的大殿外生满了杂草,犄角旮旯里冒出了各色的野花。寺庙门口有棵高大的凤凰树,红色的火凤凰花摇曳生姿,似在诉说百年的思念。


  孟鹤堂停了下来,觉得甚是好看,又想起了日本。不知道栾云平来过这里没有,拍了几张照片,分享给了栾云平。


  栾云平很快回复说没有来过。孟鹤堂看见树下抬头张望的曹鹤阳和烧饼,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和栾云平一起来。年轻人的心思很简单,不过是,一起,和分享。


  


  回去的路上看见烧饼和曹鹤阳把串珠绕戴在了手腕上,孟鹤堂仔细一看,是互换了的。三人交换了眼色,心有灵犀的一笑。


  


  


  晚上孟鹤堂觉得屋里寂静,眼看发给栾云平的信息未回,估计太忙碌了,反正明日就回京了,就报了个平安,放下手机,溜达了出来。


  


  


  正好在门口碰见周九良,说附近有个按摩足疗店,愿意不愿意同去。孟鹤堂想着栾云平昨日提过的,很想试一试,两人就结伴同行。


  


  


  “没想到你会喜欢按摩。”孟鹤堂略感意外。


  


  


  周九良开着手机手电为二人照明,这里偏僻,没有什么路灯,过黑了。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周九良自言自语。


  


  


  大概百步,进了一个小屋,流水潺潺,说了来意,价格便宜,各坐了一把椅子,有4、5岁的两个娃娃,长的圆滚滚,大眼睛大肉鼻厚嘴唇,额间点一红心,腕间响着银镯,就过来帮忙。


  


  


  孟鹤堂意欲起身,店主笑笑摇了摇头,等娃娃上了手劲,才发现小胖手真有力气啊。


  


  


  孟鹤堂图方便,爱穿夹脚拖鞋,今天这一通走不觉得,等抹了油按摩上了方觉得疼痛。


  


  


  可这力度恰好,不像国内的盲人按摩,非要把你按的死去活来才算。店门随意敞开着,清迈在山下,曼谷之北,夜有凉风吹过,是白玉兰的香气,熏的他渐渐的醉了,睡了。


  


  


  等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看见周九良坐在一旁看着他。


  


  


  “九良你都完事了?这么近,怎么不回去?”


  


  


  “等等你。”


  


  


  归途中,周九良突然问他,“孟哥,你和栾哥是在一起了么?”


  


  


  孟鹤堂看着他,想了想,搭档之间,形如弟兄,说清楚比较好,“对。”


  


  


  “你喜欢他么?”


  


  


  “嗯,喜欢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知道了。要好好的啊。”


  


  


  “学什么大人口吻,这孩子,真是”孟鹤堂笑笑,卸下心头重担。


  


  


  回屋发现手机上已经有数个未接电话了,全是栾云平。他看了眼时间太晚了,估计他睡了,正想着又一个电话过来。


  


  


  孟鹤堂忙接了起来。


  “哪儿呢,干嘛呢也不接电话。”对面有些急。


  


  


  “栾哥,不好意思,忘拿手机了”


  


  


  “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栾云平看着眼前一字未动的电脑,猜想孟鹤堂是不是和周九良出去了。


  


  


  “没有”孟鹤堂忙和他说了去按摩的事,并开心的说,“栾哥,你推荐的果然不错。九良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我和他说了,他祝福咱们。”


  


  


  栾云平听着,渐渐平静下来,和孟鹤堂较什么劲呢,这个傻孩子,脑子里有时候缺根弦。有些事,不知道是不知道呢,还是有意拒绝不知道。


  


  


  慢慢来吧,该扳过来的总要给扳过来。至于现在嘛,不在一处,没必要讨不愉快。


  


  


  “今儿我们去了罗摩利寺。”孟鹤堂和他聊了白天的事儿。


  


  


  “哦,那里很灵验的。是当初曼格莱王朝从缅甸请来的高僧住在那里的。殿堂顶部五颜六色的拼花镜片里有发冠和灵蛇,你站在底下接手串的时候有往上看么?会有东西爬出来瞧着你。” 栾云平一字一句慢慢的说。


  


  


  孟鹤堂为了接电话进屋还没开灯,有一只白色的小壁虎顺着他的手指爬过来,听着栾云平低沉的语气,只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电话断了,他啊了一声甩了手,摸着去开台灯。


  


  


  突然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视频通话。孟鹤堂颤抖的接了,对面灯火通明,是云平看着他哈哈大笑的一张脸。也是自己惊吓的一张脸。


  


  


  孟鹤堂这才反应过来,“栾云平,你吓我!”


  


  


  “哈哈哈”栾云平觉得焦急过后的心情格外舒畅,算是讨回来了。


  


  


  “我这晚上怎么睡,你陪我啊” 孟鹤堂叫道。


  “嗯,我陪你” 栾云平趴在床上看他。


  


  


  “哎,你说,你是不是担心我来着。” 孟鹤堂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看着镜头对面的脸。


  “没有。”


  


  


  “真的吗?”


  ”你睡不睡,我要挂了”


  


  


  “先别挂。快睡着了” 孟鹤堂闭上眼睛又睁开,又闭上,又睁开。


  ......


  


  


  (4)


  


  


  话说孟鹤堂再见到栾云平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周六了。


  


  


  原来孟鹤堂这边刚回了北京,栾云平又去了外地专场演出。这大概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分开那么久。


  


  


  几日以来,栾云平晨起晚报,一日几通电话,信息留言,嘘寒问暖,非常定时。


  


  


  而孟鹤堂,原来习惯对妈妈留的言,现在通通都给了一个叫栾云平的男人。


  不一样的是,给妈妈的留言像是留到了几乎不会有回音的语音信箱,给栾云平的留言,永远有同名的客服第一时间回复。


  


  


  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独立的人,没想到谈起恋爱来,也像个孩子。手机是离不了身了,再也没有让栾云平找不着的时候。


  


  


  可见习惯的养成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现在,栾云平就站在孟鹤堂的楼下,他看见自己的小男友穿着白色的薄衫,蓝色的短裤,飞奔了下楼,带着微风和青草的香气,像一颗大白兔糖一样扑了上来,忍不住伸开了双臂。


  


  


  是几日(感觉许久)没见的思念的拥抱。紧紧的,很久很久。是额头蹭着额头,鼻尖划过鼻尖,唇齿纠缠暧昧不清。


  


  


  孟鹤堂乖顺的勾住了他的颈侧,他箝着孟鹤堂的细腰,两人黏着不愿分离,吻到气喘吁吁。


  


  


  有一道菜叫拆骨肉,孟鹤堂感觉自己的骨头已经软酥了。热意透过皮肤传到掌心,熨热了栾云平的颈间。


  


  


  栾云平在耳边问,“你就不怕烧饼他们看到?”


  


  


  “你怕啊?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孟鹤堂看着他,反问。


  


  


  “我怕他们嫉妒”


  


  


  “人家又不是没有伴”


  


  


  “可是没我的好看”栾云平笑着看他,一点儿不客气。


  


  


  孟鹤堂受了这句话,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把,跟着说,“你太坏了,亏的人家还请你吃晚饭呢。本来该咱们请。他们很照顾我的。房子也是他帮忙找的。”


  


  


  他和曹鹤阳说了,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曹鹤阳坚持要在家做饭。


  


  


  栾云平笑而不语,没有多说,也没有解释。


  


  


  两个人去了潘家园。孟鹤堂是第一次来这里。它紧邻南三环,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地摊,有绿色的大棚,有店铺,也有飘旗的小二楼。


  


  


  各种稀奇的真真假假的物件,浮沉在盆里七彩的原石,都让孟鹤堂眼花缭乱,更让他惊奇的是,这里的人。


  


  


  他以为多会是中老年人,没想到很多年轻人,他们穿着时尚,脚下是限量的球鞋,在三里屯都看不到那么多的潮人,全都聚集在这儿了。


  


  


  北京孩子,周末来溜溜潘家园,看看串儿,买买蜥蜴鱼食,实属正常。


  


  


  “你常来这儿?”孟鹤堂好奇的问。


  


  


  “嗯,来买扇子,这儿扇子多。也看别的。师父有时候买壶我们也会过来。”


  


  


  “这能看出真假来么?”


  


  


  “总要花钱买些教训的”


  


  


  栾云平也不催他,由着孟鹤堂一个一个看过去,自己一个一个解释给他听。


  


  


  这逛起来可就没完了。好在一个有足够的好奇心看,一个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毕竟没有什么比孟鹤堂仰着脸说,“这儿真有趣,以后还来。”更让栾云平开心的了。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两人都喜欢的兴趣,才走的长久。


  


  


  最后还是怕他累了,栾云平拉着他进了里道的一间小屋,有一位儒雅的老者接待了他们。


  


  


  “云平来啦”


  


  


  “嗯”


  


  


  栾云平让孟鹤堂褪了串珠,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绒袋。“请帮我续上吧”


  


  


  孟鹤堂凑前去瞧,“都是什么?”


  


  


  老者戴了眼镜,看了半天。“嗯,不错啊这个,加隔珠么?”


  


  


  “缀这个就行,底下的结打成这样,佛头配冰飘。线嘛”


  


  


  栾云平看着柜面上的线摇头,“都不好,我要进口的金丝线。”


  


  


  老者笑着说,“你倒挑剔,加的东西比本串都不知贵多少。”


  


  


  栾云平笑着说,“长戴的东西嘛”,转脸问孟鹤堂,“我挑了很久呢,你会戴么?”


  


  


  孟鹤堂忙不迭点头。等到成品出来。


  


  


  迎着阳光,栾云平把一串絮着金线的小狼牙鹿骨串,青佛对象牙,晶莹剔透的小红飘,挂在了他的胸前,仔细看了眼长度,很满意。


  “很会搭配啊,适合年轻人戴” 老者笑着。


  


  “真好看!死都不摘了!”孟鹤堂小心的把它放到衣服里,贴着肉,由温热到滚烫的,是爱人的心意。


  


  之后,栾云平觉得自己和牵个买了棒棒糖的孩子一样。孟鹤堂走不了几步,就去摸珠子。在车上也是,总是会拿出来看。他问栾云平:“小狼牙是真的么?哪里来的。”


  


  栾云平告诉他,是自己大学时候去过一次新疆玩,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从猎户那里收的。


  


  


  孟鹤堂听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可以看到当时的情景。他觉得栾云平那里好像有听不完的故事和传说。


  



  这种崇拜又迷幻的神情,就一直保持到见曹鹤阳的时候。


  


  曹鹤阳和烧饼后来回忆,还以为当时孟鹤堂被下了蛊了呢。


  



  这是他们四个人入社以来,第一次,单独的,四人餐。


  


  


  曹鹤阳对栾云平的印象多停留在传说,今日得见,名不虚传。依旧觉得这个人冷冷的,很孤傲,隐隐的让人不舒服。简单来说,就是对你笑着,也不是个随和的人。


  


  烧饼对栾云平没什么好感,平白分了师父的爱和赞扬,还拐走了好兄弟好队员孟鹤堂,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很快,在饭桌上,栾云平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反差和讨人厌的秀恩爱了。


  


  


  “慢点儿吃。”“这个要么?”“那个够的着么”“烧饼你递下这个。”“烧饼这个菜咸了啊,下次注意” “烧饼递下纸巾” “烧饼.....”


  


  


  还下次!woc。一边是面对孟鹤堂温柔的脸,一边是非常自然叫着烧饼的名字。如果不是曹鹤阳在餐桌下按住了他,他估计快按耐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了。自己和曹鹤阳平日有这么讨人厌么。


  


  


  曹鹤阳眼瞧着,心倒稍稍放下来了。在孟鹤堂帮忙烧饼去收拾碗筷的时候,他问栾云平:“孟鹤堂很单纯,你是认真的吗?”


  


  


  栾云平看着他,“我也不复杂,你呢?”


  


  


  停顿了几秒,两人相视而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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