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受吗？你也是这么难受吗？”

风儿的声音中带上了颤抖。

难受的恨自己为什么死不了。她甚至想现在就飞奔出去，把天地撕个大口子，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

张云雷的眼底泛红，眼泪在眼角挂着。纵容自己放肆的心疼她。没有心，不懂疼、不懂爱，没有愁，没有怨。却偏偏喜欢上一个人，你应该比我更难受。

他把风儿揽到怀里，收紧自己的怀抱。死死的禁锢住她。只有无限的靠近，才能缓解双方的扭曲和难受。

“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你呀，你呀，怎么办？我怎么办呀？”

突然的拥抱让风儿不再忍耐，她想哭，却只有声音没有眼泪。只能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捶打他的后背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哽咽的嘴里的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无力。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自由逍遥、无牵无挂的风儿了。

“对不起，对不起……”

张云雷感受到背后的捶打和怀里的呜咽。抽泣着回应，他钻进风儿的脖颈间，眼泪都粘在她的肌肤上。

开始他还期盼着情投意合，同心同德。后来他得知风儿是个无心之人，同心无望，便认了，这是一场只有自己的情深不寿。

万万料不到，她如此重情重义，没有心，也爱了。而且爱的如此备受折磨。

张云雷恨自己无法许给风儿无尽的永远，寂灭之后，便留她独自受相思之灾。

风儿这般自在的一个无心人，却为情所困。自己况且不堪承受黯黯伤神之苦，又怎舍得她在漫漫的无尽岁月中对着亘古不变的星月流水，凄切憔悴。

她爱了，却让这份爱更苦了。

张云雷勾起风儿的下巴，吻了了下去，细细绵绵，描绘她的唇型，品尝它的味道。

风儿的纠结和难受一下子有了出口，她搂上他的脖子，压在他的大腿上，吻得更深。

痴痴缠缠，一个傻子，一个疯子。

“怕吗？”

“不怕，我本就是逆天生的，有何所惧。”

风儿被张云雷抱在怀里，过了许久，呼吸慢慢的平静下来，纠结和难受也得到了缓解。或许这就是他的作用，让自己着了心魔，又做了自己解药。

“你一定给我好好活着，跟上清天那些老头一样。不能扔下我自己。”

风儿在他怀里闷闷的说。

“我一定尽心尽力。”

张云雷抚摸着风儿的后背，半开着玩笑。我是活不过你的，但我一定会尽力活的更久，也一定会用尽余生更尽心的对你好。

灯枯尽，酒无味，江水竭，烈日暗。慕君之心，至死方休。

风儿自从决定不走了之后，除了侍奉张云雷起居、擦药。就是坐在秋千架上发呆，安安静静，满目冷清。

从前不知愁滋味，现如今身在其中，才懂得。愁如乱麻，可偏偏没有快刀，只能任凭它把自己的心思无故的来回牵扯。

张云雷也舍不得使唤她，只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他心里担忧着，总是试图小心翼翼的和风儿攀谈。风儿面上还是笑着，嘴里支吾的回应两句，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张云雷的心也随着风儿的低迷越来越沉重，他躲在风儿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掩面叹息，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错了吗？

我们在一起了，可你不开心，我不欢喜。你不再逍遥，我也不再清高。我们都付出了最宝贵的东西，却只换来了憔悴脸、断肝肠和一身的抹不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