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文]德云社后传_蒙汗药_虎牢关_父亲的背影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听了杨九郎的话,应虎心感不妙,担心牢里会出事,慌忙跑去查看。周九良已经醒来了,被关进了第四间牢房里,德云社其他人正扒着栏杆前叫他,可他却一声不理,只是盘腿静坐在墙角。

仔细检查一番他牢门上的锁头,确认无误后,应虎总算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眼阎鹤祥他们,得意的笑着:“欢迎过你们的新牢友了吗?”

小人得志!众人皆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谁都没有搭理他,应虎并不生气,敲敲周九良的栅栏门,挑眉问他:“诶,你有什么娱乐项目没有?”

周九良微微皱眉,觉得他莫名其妙的问这个问题绝对是不怀好意,身后的老住户们却是早就习惯了,见九良不说话,尚九熙便替他回答:“九良爱看书。”

“这倒是简单。”应虎点点头,命一旁手下拿来纸笔,又敲了敲周九良的牢门:“你爱看医书是吧,说几个书名,我找人去帮你买来。”

“不必。”周九良终于信了他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冷声又道:“和医学相关的我都不爱看。”

“哈?”应虎微微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奇怪的打量着他,一个爱看书的大夫居然不爱看医书,这是什么奇葩逻辑?

“九良看医书都看烦了。”尚九熙又道,紧接着何九华也凑过来,朝应虎招了招手:“你给他从旧书摊淘换几本小人书就行了,最好还是带画的那种。”

“问你了吗!”应虎瞪他一眼,回头再看向周九良时,眼里皆是鄙视和嫌弃:“带画的小人书,你能不能上点档次?”

“你瞎想什么呢?”周九良还没回答,王九龙先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应虎当即没好气的反问他:“你瞎想什么呢!”

王九龙一时语塞,慢慢低下头,尴尬的轻咳一声,其他人闻言皆捂嘴偷笑,应虎懒得和他们废话,烦躁的皱了下眉,使劲儿晃了下周九良的牢门:“快点的!你有什么解闷儿的玩意儿赶紧说!”

见这家伙并无他意,周九良便认真的想了想,对他来说有没有解闷儿的东西倒不重要,不过真有些东西,能带进来最好,周九良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的开口:“戥子,研钵,药臼…”

“停停停停!”应虎只听见第一个便喊了停,没好气的朝他甩了下手:“说什么玩意儿呢,老子听不懂!”

这些东西他听不懂也正常,周九良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一遍:“带些药材和工具,戥子,研钵,药臼,药斗,药罐,火炉…”

“戥子,戥…”应虎实在听得糊涂,想记录下来,可第一个“戥”字就不知道怎么写,笔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最后把纸笔往牢里一甩:“老子记不住!你自个写!”

周九良扭头瞥了他一眼,轻叹口气,起身拿过纸笔,把需要的工具,药材,用量皆一一记在纸上,这些药材他们不懂,但学过医的应该都能知道。

洋金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天南星,这些是麻沸散的配方,洋金花加大用量那就是传说中的蒙汗药!

然而外加甘草两斤,便是解药,甘草可解百毒,是解蒙汗药的常用办法,也是见效最快的办法。

所谓一技在手,万事无忧,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学医的如何不费吹灰之力,杀人于无形之中。

与此同时的段家,段育文从德云社里带回了周九良被抓的消息,李存仁听过后微微垂了下眼眸,什么都没说,只吩咐段育文把车开到院门口,带他回一趟河北。

没让下人通报,二人直接来到书房,李烈钧正站在窗口眺望远方,估计着又是在琢磨怎么一统天下,李存仁看着父亲的背影,轻叹口气,微微抱拳一颔首。

“爸,您吩咐的,儿子都做好了。”

“好!”

李烈钧闻言点了下头,慢慢转过身来,朝李存仁得意的笑笑,又吩咐道:“你立刻召集人马回北京候着,待为父整顿好军队,届时听我号令,里应外合,攻下北京!”

李存仁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父亲轻轻笑笑:“父亲,我之所以同意帮您,去争那个江湖第一,无非就是想过过瘾,好玩而已,但我绝不与德云社为敌,也劝您不要招惹上他们。”

段育文听着他的话一愣,奇怪为何和他之前说的又不一样了?

“这不用你管!”李烈钧冷哼一声,听着儿子的劝告有些不太高兴了,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慢慢抬手指向窗外。

“儿子,你看这万里江山,谁不想要?”

李存仁顺着他的手臂瞥了一眼窗外,不得不承认这万里江山的确很诱人,可他心里也清楚,这天下太大,父亲吞不下!

李烈钧倒是不清楚这一点,突然回过头来,眼里满是野心和欲望:“待你统一了江湖,我再统一了军阀,我们爷俩儿就可以坐拥天下!”

父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甚至已经近似疯魔,李存仁微微垂下眼眸,低头轻轻笑笑:“统一江湖,又岂是您说的那么简单?”

“又有何难?”李烈钧不屑的一笑,双手背到身后,很是得意的昂起头:“你别看我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鼎立江湖的帮派,唯有德云社和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寒光一舍,就照你之前所说的计划,借寒光一舍之手剿灭德云社,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李存仁摇了摇头:“德云社怕是攻不下了。”

“那又如何?”李烈钧当即又道:“即便攻不下,如今他们得力之人已经被寒光一舍抓住大半,仅剩那残兵败将,攻破他们简直轻而易举,我现在出兵,也是一样!”

“唉~”

见父亲不听劝告,李存仁沉重的叹了口气,李烈钧不禁皱眉看他,强忍着怒火,冷声问道:“你为何叹气?”

李存仁慢慢抬起头,换做一副乖巧模样,朝父亲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继而又捏着下巴,故作思考状皱了皱眉。

“儿子只是感叹啊,这自古以来总是有些人看不清自己,妄图凭一己之力统一天下。”

“像那大泽乡起义的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讲得倒是有种,也算得上是一个豪杰,但要争天下还是差得远了,不然又怎会输给那昏淫无道的二世胡亥?”

“再说那自刎于乌江江畔的西楚霸王,有权有势,有兵有将,可最终还不是败给了刘邦那个游手好闲的市井无赖?”

“东晋十六国前秦皇帝,苻坚,于淝水之战败于谢安。”

“袁绍,自以为是,不能用人,最后兵败官渡于曹操。”

“一代英雄李自成,浴血奋战十六年,却只在紫禁城做了四十一天皇帝。”

“窦建德能统领一方,可是隋末唐初的杰出人物,虎牢关大战,还是惨败给李世民。”


李存仁说着故作同情那些英雄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继而长叹一口气,慢慢摊开双手,很是无辜的看向父亲。

“若当真统一天下如此容易,又怎会出现这么多惨败的英雄好汉呢?”

这么多先例摆在眼前,李烈钧无言以对,但不管他的话多有道理,还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烦躁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可李存仁却并不肯罢休,见父亲不说话,自顾自的又道。

“其实也不能说他们能力不足,只能说胜利者毕竟只有一个,有能力有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太少太少。”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贵在知足常乐。”

说到这,李存仁微微皱眉,很是严肃正经的样子,一字一句道:“儿子希望您还能记得,段国琳是因为什么死的。”

身后的段育文闻言猛地抬起眼眸,回想起他父亲的野心和最终的下场,不禁皱了下眉,李烈钧却根本不惧,只觉得等他这么久,如今之际,他临阵退缩这实在可气,当儿子来看,可以理解他小孩子使性子,但当合作同伴来看,绝对不可原谅,李烈钧冷哼一声,依旧向往般看着窗外。

“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段国琳只是没有找准时机罢了,你既然明白胜利者只有一个,便能知道这三足鼎立的乱世维持不了多久,三派军阀整日混战,如今已是极限!”

“难不成我不争,别人就不争了?”

“与其坐等死期,不如放手一搏,保不齐就能天下坐拥,再怎么都好过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如若想要保命,办法有的是,这并不是您开拓疆土,扩展势力的理由。”李存仁又是摇了摇头,微微皱眉,无奈的道:“这天下总共就这么大,总有一日会全部打完,没有抢不完的地盘,只有无法满足的野心。”

“你不要再说了!”李烈钧烦躁的冷声道。

“这乱世确实不会长久下去,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一位贤明英勇的统治者登上最高的位置。”李存仁非但没有住口,反而站起身来:“父亲,您扪心自问应该知道,能统一天下的人并非是您!”

“住口!”李烈钧终于忍无可忍,喝叱一声,回头狠瞪着他:“你若怕了,就给我趁早撤出北京,今后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哪儿也别想再去!”

“好了,好了,您与我目的不同,想得到的也不同,怎么争辩也不会有个结果。”见父亲生气了,李存仁慌忙摆手笑笑,深吸一口气,故作可惜的又道:“您吩咐的,我都帮您做了,不管怎样,我只帮您这一回。”

李烈钧听着他这大逆不道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皱了下眉:“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爸爸!”

“嗯嗯嗯!”李存仁敷衍的点点头,笑着又道:“这话我期待了二十几年,不过还是更希望您能在我年幼独守在家时能说出来。”

李烈钧一时无话可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了解儿子,以前工作忙,偶尔回家见到的儿子也从来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儿子居然如此铁石心肠!

看着父亲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李存仁低头笑笑,退后一步,慢慢抬手,朝他抱拳,深深一鞠躬。

“儿子告辞了,今日一别,怕是永不能再相见,父子一场,儿子还是希望您能好好活着,如果最后,您失败了,把这个交给敌方,他们自会留您一命。”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父亲,李烈钧气到浑身颤抖,大喘着气,甚至快要无法呼吸,看着儿子递来的信,李烈钧一把扯过,将信撕了个粉碎!

李存仁看着地上的信纸碎片,微微皱眉,什么都没再说,直接转身离开。

“你敢踏出家门一步,今后就别想再让我认你这个儿子!”

李烈钧怒吼着,可李存仁充耳不闻,依旧慢慢悠悠的走出了书房,走出了院门。

“他到底是你父亲,你为难有点太狠了。”

走出院门后,段育文终是忍不住问道,回想着李烈钧气红的脸,和李存仁那些话,紧紧的皱起眉头。

李存仁没有回答他,长舒一口气,很是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好了,那边苦肉计成了,这边也撇干净了,接下来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了,拭目以待吧。”

“什么意思?”段育文一时不解。

“最后一步已完成,这必是我稳赢的局!”

李存仁朝他挑眉笑笑,段育文仍是感到不解,李存仁故意卖关子,先是打开车门坐上后座,吩咐他一句开车,继而才慢慢悠悠的和他解释。

“现在开始,安心等着,若最后,德云社赢,我便下令四方会进攻!寒光一舍赢,我同样下令四方会进攻!父亲赢,那我就回来磕头认错!”

“父亲到底与我血浓于水,顶多骂我两句,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只要德云社相信我与攻城之事无关,不会在父亲输了后波及到我,那这就是我稳赢的局!”

“无论如何,我都是赢家!”

段育文这才懂了他方才和李烈钧的说法为什么与之前不同,原来不过又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演绎,只是拿亲生父亲做棋子,他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唉~”

李存仁突然又是叹了口气,段育文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李存仁撇着嘴角,可怜巴巴的道:“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下一把又该玩什么呢?”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段育文问道。

“我不知道。”李存仁摇了摇头,慢慢摇下车窗,双臂搭到窗口,歪头枕在手臂上,看着窗外大千世界,深吸一口气:“从小到大,无论玩什么,我从来都是赢家,或许等哪天我输了,我就不玩了。”

这边寒光一舍里,杨九郎一脸不耐烦的在院子里转圈走着,而应虎讨好的笑着跟在他屁股后面,这画面罕见之程度,比一连打了十几个双黄蛋的概率还要低。

“再抓一个,就最后一个!”

应虎拽拽杨九郎的袖子,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没办法,德云社如今剩的那些人都不好抓,可帮主有令必须尽快完成任务,这不实在没办法,才只好找他。

杨九郎扭了下身子挣脱开他的手,停下脚步,转身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不是不信我吗?”

“我信我信,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应虎又是讨好的笑笑,伸出三指向他发誓:“我保证,再抓最后一个,我一定告诉你帮主的地址!”

杨九郎这才心动了些,犹豫片刻,挑眉问他:“谁?”

“秦霄贤。”应虎说着,慌忙又补了一句:“容易吧!”

“容易啊!”杨九郎当即点头,笑了声又道:“这还用得着我吗?你随便糊弄他两句,他不就跟你走了?”

“这不一样,我到底是个外人,不比你自家兄弟的话好使。”应虎好声好气的说着,又朝他承诺道:“我帮你把他约出来,你只管和他随便聊天,剩下的我们来,不劳驾您老动手。”

杨九郎琢磨了片刻,有些不相信的问他:“我答应了你,你真的就告诉我帮主住在哪儿?”

“当然!”应虎当即点头,事到如今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直接了当的和他解释:“其实帮主招你入舍前曾交代过,只要你能帮我们抓来三个人,就可换得三个消息,一人换一个,一个比一个关键。”

杨九郎一时不可思议的皱紧眉头,这才知道应虎为什么一直不肯信自己,原来自己的计划早就被他们帮主看穿了,还糊里糊涂的入了他们的局!

应虎见他这反应,偷偷笑笑又道:“而且那三个人都是规定好的,抓住郭汾瑒就带你入舍,抓住张云雷就直接带到帮主面前,还有一个就是秦霄贤了,抓住了他,就告诉你地址。”

杨九郎当即扭头看他:“地址?”

“对,他只值这个价。”应虎说着,挑衅般朝他挑了下眉:“不然你就把张云雷弄来,我直接把你带到帮主面前,不过知道了地址也不错,至于能不能见到帮主,就看你的本事了,怎么样?就差临门一脚,你干是不干?”

“干!”杨九郎狠瞪着他,不屑的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帮主敢这么吩咐,那我还非要去会会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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