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丫头|纤云弄月【九—十三】_京韵大鼓_辫儿哥哥_南京南站

我曾以为,任何人都不能影响我站上戏台,哪怕师父也不行,但那天之后,我明白了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没有遇到那个叫张云雷的男人。

澄清那天起,舆论同大家期盼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也不再联系,偶尔在微博上看到他的动态,只是整整两个月,除了广告宣传,再无其他,而在这两个月里,停掉了所有演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较劲也不是埋怨,而是在努力的开解自己,曾尝试过上台,但那一次,师父和我说,我心不定,气息也不稳,唱的有气无力糟糕极了,劝我休息一段时间,我答应了,我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心,不能再对不起舞台和观众了

期间,收到他寄来的一些小调的录音带还有说是保护嗓子的偏方,短信一则

“不演出也得保护好嗓子,身体是本钱”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试着学了些太平歌词,听了好多遍京韵大鼓,还把他所有的相声专场都看过了,在冷静的日子里,时间没有让我忘记他,反而让我越发的认识到我很想他,很渴望他的笑,他站在台上的样子,这样不好…

南方的梅雨季即将到来,天气潮湿让人烦闷,我坐在戏院院子里摆弄着刺绣,师父说不能唱听听也是好的,倚梅园是我师叔开的院子,平日里我们都是在这唱的,听着戏,不觉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就绣了张云雷三个字,纠结再三打算拆掉,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是那个许久未响起的号码

“喂,丫头…”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丫头了,怎的有些想哭?

“张老师,有事?”

沉默许久

“你,你对京韵大鼓有兴趣吗?我姐有意收你为徒…”

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我有些恍惚,

“什么意思?”

“我姐听了你的戏,觉得你很适合唱,所以想你做他徒弟,教你学习京韵大鼓…有想法吗?”

沉默片刻,第一次见面他对我说的话浮现

“张老师不是曾说一徒不从二师嘛?我有师父的…”

“也不是非得拜师的…”

“那,你容我想想吧…”电话里陷入沉默,犹豫了好一会儿

“那我挂了…”

“别啊,我还想听你再说会儿…”

“说什么?”

“说…我这两个月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怎么给你打电话…”

“张云雷…”

“哎!”

“等我到了北京,请我吃好吃的。”

“哟,不是张老师了啊?”男人开心的语气里透着雀跃,谁有知道,在他说完那两句话时我心里经历了怎样的兵荒马乱,我想见他

“再说我不去了!”

“我录音了啊,不来也得来!”

“知道啦,二爷…”

隔着电话,我听到了他松了一口气似的轻叹,随之是一声轻笑

第九章 见面

昨晚一个激动答应了某人,睁眼醒来除了怀疑自己做梦之外就是后悔,怎的就答应了?那之前的拒绝和澄清又算什么,又该如何和师父说因为一时冲动全然忘了考虑后果,就算现在表明了自己的心,也不见得会在一起

所以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他是自己太冲动了,饭桌上师父看着心不在焉的我

“这大早上的没精打采的想什么呢?”

“师父,没什么…”

“得了吧,别糊弄我了,说吧,你指定有事和我说…”

“师父,我和您说您别生气好不好?”

“说说看。”

“昨天他联系我了…”

“张云雷?你的辫儿哥哥…”

“师父,对不起,我没…”

“行了吧,早晚的事,感情这事哪那么容易。”

“他说,他姐姐想要收我为徒…”

师父的沉默让我有些慌张

“师父,您别生气,我拒绝就是了…”

“我的傻丫头哦,师父不是生气,先不说这事是真的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就算不是真的,他连姐姐都搬出来了,就为了见你,我就算拦着拦得住吗?”

“师父,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师父不是失望,师父凡是不能总管着你,其实你若是不能把这份感情看明白你何时才能登台?别的师父操心不上,但师父不能看你放弃舞台,至于这段感情对你来说是不是最合适的要你自己去看明白,师父之前拦着你师父也错了…”

“师父,对不起,谢谢您…”

“但你得答应我不管这段感情结果如何都要回来给我好好唱戏,不能浪费你这幅好嗓子,听到没?”

“嗯,师父…”


稀里糊涂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还有些恍惚,直到出站,直到看到那个心心念念捂得严实的人倚在栏杆边,幸福感突然涌了上来,毫无矜持可言的扑进了那人怀里

“哥哥~”男人被猝不及防扑到怀里的人儿惊得一时未反应过来,抱了好一会儿,我才后知后觉的觉得羞耻从张云雷怀里退出来,却被某人抱的更紧

“我告你哈,机场人多,我好不容易没让他们认出来,藏严实了…”

“哦…”

“哎?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哥哥是吧?我把你当心尖尖儿上的人,你把我当哥哥啊?乱伦啊?”

“某人这种时候的智商怎么这么让人着急啊,情哥哥不对吗?”说完这句,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情哥哥本人倒是很得意的表示

“真好骗…”

见到他的表姐王慧时,张云雷的师父郭德纲老师也在

“哟,辫儿直接给人领家来了啊!”

师娘迅速接过话茬

“你甭吓着人家,是我给人家叫来的。”

“王老师,郭老师好~”

“你随辫儿叫我姐姐就行…”

“好。”

之后姐姐和我单独聊了很久

“你们俩那新闻一出来,把辫儿吓得不轻,他就怕给你吓着干脆不理他了,你一和他说不和他联系了,哎哟,真个人都不乐了,天天就待在剧场用工作麻痹自己,给队里的人都吓坏了…”

“对不起,姐,是我太胆小了,除了这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逃避了…”

“我明白,你也是害怕外界对他有不好的评价,不过你放心,辫儿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个,只要他喜欢,啥都不好使,这不,让我给你骗来了…你不跟他联系的那段时间,他去了你们剧场好几次,以为能见到你,结果说你两个月没上台,急了,他怕你难过伤心所以想了这么个办法…”

“姐姐,真的对不起,是我浪费了他的心意…”

“辫儿是被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除了在台上,也就对你是个例外了,为了自己不去想你,发着烧也要上台,差点晕倒。

“我辜负他了…”

“感情嘛,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不值得计较,两个人都能认真对待就行了”

“我知道了,姐,不过…”

“不过没事儿,我照样教你,跟辫儿无关,你也不用叫我师父,我是觉得你适合不学可惜了,毕竟现在学的人少了…”

“姐,谢谢您…”

“你跟辫儿好好地吧…”

说来奇怪,发展到这一步一切太过匆忙,我才恍惚想起来我们都未曾和对方明确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哥哥,我们好像都没有和对方表过态?”

“哟,都见了家长了才想起来啊?我的傻丫头哟…”

“喂,欺负我很好玩嘛?”

谁知谋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打开

扇面写着

“丫头”反面是我的名字

“多怎我们告诉外界我们的关系,我就拿着着把扇子穿着你给我做的大褂去演出。”

“二爷,您也太高调了吧…”

“哎,有句话叫做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去你的吧~”

“哎哟喂,我的丫头说相声也挺好。”

“我不要!说相声的没好人…”

“你的情哥哥是个例外,因为他女朋友是你…”

“又来,干脆给你搭个台子你在这说相声得了。”

“你给我捧哏我就说…”

“想得美…”



第十章 生死两茫茫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元好问

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娱乐圈挂上钩,更没想过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以相声演员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扣我柴扉,拨我心弦。

我们瞒着全世界相爱,哪怕不能经常见面,倒也幸福的无以言表,我得以重现回到戏台,二爷说没有比我站在戏台上的样子更让人心动的了。

有时间我会偷偷去看他的演出,坐在角落里,趁送礼物的环节偷偷的交流,不忘把信偷偷塞在礼物里,我知道他一定会看

前段时间演出完,我被某人拉到后台,说要我为我做一次他独门秘制的云雷泡面

“你就整天吃这个啊?没有营养…”

“别的我也不会啊,这不缺个二奶奶嘛?”

“您这会子去大街上吆喝,估计想做二奶奶的不计其数。”

“那不成,我得黑幕给我的丫头…”

“嘴贫…”

一切的幸福,就在2016年8月22日这天被打破了,二爷最近来南京演出,苏州和南京离得不远,他说等他的演出完成便来苏州看我,偏偏那天我也有演出,所以我特意求师哥调了我的上台顺序,好早点结束去找他,却不想在我演出的前一天,意外比他先到了

在听到噩耗的前一秒,我还在和师哥师姐等嬉笑着排练,助理把我拉到一旁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张老师出事了…”

那一刻我心猛的被揪了一下,脑子里想象了各种画面,唯独没想到会让他面对生命危险

“说是从南京南站十米高台上掉下来了,送了急救,已经上热搜了…”

听完第一句话我已经没有了站稳的力气,仿佛被瞬间吸走了氧气

“那他怎么样,伤得重吗,在哪个医院?”眼泪也不受控制了

“月儿,你先别急,目前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看了热搜才跑来告诉你的…说不定是媒体夸大其词也说不定。”

怎么会?那么高,他得多疼,掉下来那一刻他一定很绝望吧,对不起,我后怕,我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脑子里一幕幕浮现着那个可怕的场面

无心继续排练,我现在只想着去看他,但我只能忍着眼泪把剩下的部分排完,身体提不起力气,也是那一晚周围的人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谣言

我想放弃明天的演出,我要去找他,我太害怕了,我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高度,又是一种多么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可是我不能,戏比天大,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词那么的刺耳,那一晚我失眠到天亮,早上听到助理和我说他伤得很重,有生命危险,师兄们都去了医院守着,可是我这个女朋友却连他现在什么状况都不知道,上台前的每分每秒煎熬着我,只期盼着能在网上看到好消息

“我叫梁兄兄不应,英台好比箭穿心

你多愁多恨成千古,我形单影只何以生

我与你海誓山盟生前定,地老天荒永不分”

那一场是我第一次在戏台上哭着唱完了梁祝,原本对我来说熟悉万分的唱词,此刻唱出来却是锥心的疼痛,祝英台面对爱人的离去那种无奈和崩溃,终是让我的情绪在这一秒彻底崩塌,下了台,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走下台的一刹那,我腿一软,眼前便一片漆黑了…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下午,师哥告诉说是我低血糖犯了,对着我好一番训斥,责备我上台前不好好吃饭,可是我的辫儿哥哥躺在医院生死未卜,我怎么吃的下东西,只能一遍一遍的刷着超话,希望能看到好消息,可是看到的全都是他毫无生气的被抬上救护车的新闻图,和正在抢救的文字,猛然想起之前留了姐姐的联系方式的,来不及犹豫我直奔了机场,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拨通了姐姐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嘈杂,我清楚地感受到我的声音在颤抖

“姐姐…”

“是月丫头啊….”

听姐姐憔悴而慌乱的声音我便晓得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好,难以自控地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姐,我知道你们也很着急,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能不能告诉我他到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手术还在给他做着,一帮师兄弟也都在这守着,你也甭着急,等出来了姐一定告诉你…”

“我想去看他….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丫头,别哭,辫儿去送朋友喝多了,失足掉下去的,是意外…谁也怨不得…”

尽管姐姐和我自己都在努力的尝试劝说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泪水和恐惧就像决了堤一般汹涌而至,而且我知道他本可以不会伤这么重,却因为别人的袖手旁观而和死神撕扯

当我赶到医院时,手术还在进行,德云社的一众师兄弟显然被我这个不速之客吓到了,张妈妈扑在张爸爸怀里泣不成声,见到姐姐的一瞬间我终于撑不住了,顾不得什么礼节扑到姐姐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辫儿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啊….”轻抚着我的背

那一晚,我看着一张张病危通知书被递到我们面前,一点一点变得失去希望

我陷入了无尽的后悔和绝望,我还没来及和他说一句心动始于那天你温柔的唤我丫头,还没能和你一起手拉手登台唱戏,还没来得及给你唱我最擅长的秦淮景,还没来得及唤你一声辫儿哥哥,你听到了吗?我只能一遍一遍的请求上帝,请求菩萨,请求祖师爷不要带走我的情哥哥

“月丫头,累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吧,要是有好消息我告诉你啊”

“姐姐,我想等着,他不出来我不走”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听你助理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身子哪能撑得住?”

“我可以的,姐,不然我走了也是什么干不成….”

助理也不停地劝我,最后终是拗不过我,默默的去给我买吃的

整整一晚上,我和德云社的师兄弟们守在手术室外,数着一张又一张病危通知书,心痛忐忑煎熬着我,终于在第二天,医生说他挺过来了,听完这句话,我哭着松了口气般腿一软生生跪倒在了地上,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喜极而泣….


第十一章 别扭

甘寸及时贵似油。今朝欢乐便无愁。——刘处玄

医生告诉我们我的哥哥总算是勉强救回了一条命,不过他伤得太重,摔断了肋骨,摔断了胯,内脏移位,肺切了一块,能救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往后能不能恢复,恢复到哪种程度谁也说说不准,听着医生的话我心疼的说不出话,他该有多疼啊?他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很久,久到我隔着玻璃看着他仿佛隔了几万光年,因为我不是德云社的一员,看到德云社的师兄弟们来来往往的总觉得羞愧,就算这样,我也想等着他,等着他醒来,等他出来

他醒来的那天,我看到他的超话里丫头们都在祈祷,说要等他回来,爸爸妈妈第十次打电话问我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舍弃自己学习了将近20年的越剧值得吗?

“问人,不值得,问心,值得,看到他醒过来我才能安心回去唱,不然我总是没法回去的。”

再次看到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恍如隔世,我们隔着窗户,他在笑,我在哭,我看到他艰难的用嘴型和我说

“甭哭了~”

看着他疼的皱眉的样子,我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看他笑的样子,他却不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上不了台了,

和往常一样,我打包了鸽子汤给他送过去,他现在只能喝流食,并且只能吃清淡一点的饮食,尽管医院有专门的病号餐,但是看他喝汤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努力的恢复,

但,那一天,医生和我说他今天不想喝汤了,我只当他耍小孩子脾气喝腻了鸽子汤,琢磨着明天换个花样给他,但在那之后一连几天我去,他都在睡,闭着眼睛不理我,直到转入普通病房,我知道他在装睡,但我却不知道原因,只能去问旁人,九郎告诉我

“角儿那脾气你也知道,谁也不说,他只是和我说你以后来就让你回去,甭在这耽误时间了…”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九郎沉默了

“谁告诉他的?”

“嗐,他自个儿问的医生,医生也没法瞒着他,不过你甭伤心,我们这些个师兄弟谁都不会放弃他,等他扭过这个劲儿说不定就想通了….”

“好,谢谢哥哥,不过你回去告诉病床上那个,能撵我走的人还没出生呢!”

就这样,张云雷一直不肯见我,姐姐一直安慰我

“丫头,你也甭多想,回去休息休息,等他想明白了后悔了我一定让他找你去。”

“姐姐,他现在觉得自己伟大着呢,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怕拖累我,显着他了呢,您甭劝我,我自己有数。”

那天我写了封信,让九郎转交给他,但某人还躺在病床上,所以那封信是九郎念给他听的,此后,九郎一直拿这事砸某人的挂,

“嗨不是我说啊,弟妹你那封信太霸气了!”

信的内容,我当时要是多看两遍铁定后悔

“张小二,你要是铁了心不要我了,

那我这辈子都不唱戏,不登台了,以及,不要觉得自己伟大得很,谁说我非你不可?”

于是第二天就看着某人满脸求生欲的被我一口一口的喂粥,

成功获得九郎一个白眼

“瞅你那德行,我都不稀得说你,打脸不?”

“哎,杨九郎我躺在病床上不能打你显着你了是不是,就你那小眼八叉的就甭翻白眼了,翻了也看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互怼,觉得很恍惚,九郎没再反驳他的角儿,笑着掉了眼泪……

第十二章 有趣的灵魂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晏殊《玉楼春·春恨》

和张小辫儿和好的过程,让我明白了,想让摩羯男回头认错,难上加难

某人收到信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我提着早饭倚在某人病房门口,某人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和九囊开怼,姐姐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姐姐看到我立马起身遁走,某人这才看到我,别扭的对着九郎说

“杨九郎?你一个大老爷们不知道给我女朋友让个座啊?”

杨九郎愤愤不平,

“得,我就多余在这!我走了,我打水切我……”

然后,轻轻的他走啦,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坐下打开饭盒,

“我吃饱了……”

“……”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重新说!

“但是,我还想吃点儿……”

“别了,你吃撑了再把伤口撑开……”

“哎,丫头,我挖你来给我捧哏,我把杨九郎抛弃了怎么样?”

“想得美,我又不是非你不可,我给我那些个玉树临风耐摔不易碎的师兄送早餐去!”

“哎哎哎,不成!哎哟喂,我胳膊疼……”

某人撒泼耍赖的本事倒是没少涨

“叫你乱动?!”

“你那些个师哥可打不过我?”

“为何?他们可都是刀枪剑戟样样都能耍的!”

“我会耍赖啊,而且他们要是动我一下,怕是碎一地钉子他们赔不起……”

“二爷,您还记得您是二爷嘛?你这撒泼耍赖的功夫可是没少跟着骨头一块长呢。”

“丫头,过奖……”

“您谦虚了,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

说好了你醒过来说给你听,我不会食言……

第十三章 陪伴即告白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李白

自张云雷出事那天起,到现在他康复出院回家疗养,我都没能回苏州看望我爸妈和师父他老人家,心感愧疚,但又放心不下眼前人,

“丫头你该回了,不然叔叔阿姨该恨我了…”

“恨你作甚?”

“恨我把他们闺女拐到北京,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不是个事儿吧…”

“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而且你没听说过吗?老时候,唱戏的最容易跟别人跑了…多半是职业病…”

“这算什么歪理?你不是跟我待时间长了,越来越像个说相声儿的了。”

“不用拜师也能学相声,挺好…”

“要不,你还是回苏州看看吧,我就在北京,而且我现在这样也哪去不了,把心搁肚儿里啊~”

我摇了摇头,

“你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庙里,只要你能活,我就一直守着你,把之前欠你的情意都还给你…所以,不要赶我走…”

“我要是赶你,我还是张云雷嘛?丫头,我要是陪你一块儿,你愿意回去吗?起码,得给喜欢听你戏的观众们一个交代,到那时我再把你拐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笑

“可你的身子骨,姐姐也不会同意的…”

“我的傻丫头哟,我就是腿不方便,坐着轮椅不用走道儿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这一受伤,能活过来都是奇迹,我姐他们我说什么他们能不答应?”

“可…”

“哎,我还没见你正儿八经在戏台子上唱过,也让我开开眼…”

“你要是能说服姐姐郭老师,我就带你去!”

“哎!”

最后在张老师撒泼打滚般的劝说下,姐姐同意他和我一块去苏州,前提是尽快回来,回去的路上我欣喜地给师兄他们打电话说我回去要上台,他们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并未说什么,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师父,一见到师父,我就给他老人家下了跪

“师父,月儿不懂事儿,让您担心了,再无下次了…”

“回来就好,没忘了师父,师父就很高兴了…”

陪我一起来的他,坐在轮椅上向师父欠了欠身子

“傅老师,张云雷给您赔罪了,拖累了月丫头,也拖累了您。”

“这丫头自个儿愿意的,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倒是你,我看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怕爸妈会对张云雷有怨气,把气撒在他身上,所以拦着他没和我一块去见我爸妈,本以为爸妈会骂我甚至把我赶出家门,但意料之外他们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抱着我说

“你以后往哪儿走,跟爸妈说一声行吗?”

“好…”

隔天,我就给自己安排上了演出,我的辫儿哥哥陪我一起。

许久未唱,我有些许紧张

“甭紧张,我在侧目条那儿看着你,安稳的啊…”

捏了捏我的手心,安慰我

“你可哪儿也不许去,听着没?!”

“哎~”

上台前,我俯下身子吻了吻心爱人的侧脸,红着脸聘聘婷婷地上了台

“……

啊,官人啊

官人好比天上月

为妻可比月边(啊)星

月若亮来星也明(啊)

月若暗来星(啊)也昏

(你)官人若有千斤担

为妻分挑五百斤

问(啊)君有何疑难的事呀

你快把真情说我听……”

这段官人好比天上月,是师父最拿手的戏,也是我学的最好最有韵味的戏,当年我就是学着师父唱这一段才一炮而红,本不在今天的戏单子上,但从我们破镜重圆那天想唱给他听,所以特意安排了这盘戏,

中场的时候,我换了身衣服,穿着件翠绿色旗袍,上了台

“各位来捧场的戏友,耽误大家听戏是想趁这个空档唱一曲秦淮河,这个小曲儿是我们苏州名段,我之前在心里允下要唱给一个人听,请大家细细听我唱来~”[戏腔]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呀

诸公各位心呀心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呀 道来

唱给诸公听呀

秦淮缓缓流呀

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绣

金陵风雅情呀

瞻园里 堂阔宇深呀

白鹭洲 水涟涟

世外桃源呀…”

唱罢,我转身对着侧目笑,推着我的辫儿哥哥上了台子,下面的观众不明所以

“这位公子是相声演员郭德纲老师徒弟,既是相声演员,也是京韵大鼓传承人,更是让我丢下戏台子跑到北京的情哥哥,我的情哥哥刚刚经历过生死,在那之前我不明白心尖尖儿上的人是何等分量,现在我知道了,我可以不唱戏,但我不能丢了我的情哥哥,外界都在传我们恋爱,今儿我给大家个准话,这位公子就是我心尖尖儿上的情哥哥——”

听我说完,我的辫儿哥哥落了泪,把轮椅转了过去抹眼泪

“各位可是开了眼了,做手术咱二爷都没哭……”

他又转过身

“我在这告诉各位,我的月丫头唱一天,我陪一天,坐在轮椅上,我也给她当观众,她的辫儿哥哥不会丢,她的戏台子也不会丢…”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我们当着戏园子里一众观众公布了恋情,上了微博热搜,然而这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活着看我唱,这便是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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