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筱贝和栾云平分开25天也就是586个小时也或者说35160分钟更是2109600秒。
冷……第26天的凌晨五点多,栾云平第26次被冻醒。他蜷缩在被窝里,疲惫的抬起眼睛,看着冬日并不明媚的阳光散漫地穿过窗帘懒懒地打在他的枕头上,似乎连它也忽略了栾云平。
栾云平又被窝里缩了缩,他并不想去追逐清晨的阳光。冬日早晨的阳光太过清冷,它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寒风夺取了人们体表的温暖。而它作为最初给予人类温暖的资源却冷眼旁观。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提示音响了。栾云平只是动了动,翻身又缩了进去。他更不想去看手机上的日历时间。那些钻心的字眼无不在每时每刻提醒他,他的爱人离开他的时间。
还是好冷……栾云平迷迷糊糊地又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是被毫无感情的手机铃声叫醒。
栾云平站在冰箱门口却没有看着里面的食材,而是抬头看着自己的右上方。那是高筱贝身高的高度。那个总是被嘲笑电线杆的男孩儿总是会在每日清晨站在冰箱旁边微微颔首看着身边人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栾云平放弃了做饭的想法,他想尽快逃离这个处处是他身影的地方。洗漱过后,裹上他的大羽绒服匆匆走出了家门。
楼下早餐摊的老板热情的给栾云平打招呼“小栾啊!筱贝呢!”
栾云平底下眼眸没有回答,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老板突然想起自己说错话了,拿起刚刚炸好的煎饼从店里追出来“小栾,小栾等等,没吃早饭吧。拿着。”
栾云平第一反应并不想接,但是看到这位在自己家楼下卖早餐十几年的大爷脸上岁月给他留下的印记,栾云平把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接了下来“哎,好。谢谢大爷。”
这位已经跟自己父母一个年龄的大爷,这些年陪伴自己的时间应该比父母还多,虽然只是每天早晨的一个照面,一声问候,这十几年的积攒也让这变的无比珍贵。
栾云平到了剧场后台,喧闹的交谈声在他掀开门帘的一瞬戛然而止。辈分大的还能自如的对活儿,辈分小的徒弟干脆躲得远远的,没有人敢提起来那个人的名字。
栾云平坐在椅子上看着由外面进入后台的幕帘。每一个通过幕帘的人都被他看的发毛,但是又不得不通过。高筱贝总是在通过幕帘的时候稍微低头才能通过。
有人推推在后台的高峰,让他上去说两句。被高峰瞥一眼“你们爱谁说谁说。”转身走了。对于高峰来说只要他的搭档在台上状态好不出错就好了,其他的不归他管。
热……第30天的早上八点多,栾云平被热醒了。熟悉的给予他温度的人呼吸热情的打在他的额头上。他不想睁眼,知道是他回来了。
“师父,我回来了。”
“……”
“平儿,我回来了。”
“嗯。”
高筱贝低下头含住他的唇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
“有人告诉我,您想我了。”高筱贝和栾云平的额头相抵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谁说的?”栾云平还是没有睁眼,他只是又更深地把自己埋进爱人的怀里。
高筱贝没有说,他不能告诉他的爱人兼队长。在他离开的这三十天里每天队里的师叔和师兄弟们都会隔空朝他抱怨栾队的气压有多低。
“早饭有好好吃吗?”
“嗯。”栾云平沉默了一会儿“筱贝,今年过年咱们去楼下郝大爷家送点东西吧。”
“好。”高筱贝好似撸猫一样抚摸着爱人的背脊。
“下次不能走这么久了。”栾云平睁开眼睛从高筱贝怀里抬起头。
“好,可是工作好像不是我安排的。”
离开家去赶飞机那天,高筱贝拖着行李箱停在郝大爷家早餐店门口。
“大爷,我是楼上的筱贝,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儿。”
“你说。只要大爷能帮。”
“我得离开北京一段时间,云平肯定又不好好吃早饭了,您能在他有早班出门的时候给他塞个煎饼吗。”高筱贝知道郝大爷一定会答应。这个楼下早餐店的大爷从他追栾云平开始就以一个长辈一样帮助他,鉴证了两人的相恋相爱。
“好!这能有什么的,不就是一个煎饼的事儿,成天楼上楼下的。相信大爷啊!顿顿不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