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遇见14(张云雷)——坦白_束手无措_泪人儿_摇尾乞怜

  当张云雷到医院的时候,盛夏已经出院了。他拨打盛夏的电话号码,一直显示无人接听,一遍又一遍,只是一直无人应答。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张云雷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一遍遍的机械的重复着拨打电话。无人接听、挂断、重拨……


  “喂,云雷,为什么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突然接通了,张云雷还来不及反应,急吼吼的冲电话那头说:“盛夏,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你喝醉了为什么还到处乱跑?”


  “我早就出院了,是慕慕帮我办的手续,我刚睡醒,没注意到你的消息。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暴躁?”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把栗宝送到我小姨家里,一会儿就回去。那你先回家里等我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等盛夏到家的时候,房间漆黑一片,借着窗外的路灯,能隐隐约约看见张云雷好像双手抱头,坐在沙发上。


  盛夏啪的一声,把灯打开,张云雷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刺眼的灯光,“你终于回来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是关于栗宝吗?”盛夏看张云雷情绪不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张云雷久久没有言语,只是呆呆地凝视着盛夏,眼中波光流转。到最后把盛夏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只好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情绪特别不对,是演出不顺利吗?还是那个送养协议,让你不开心了。相信我,我没想把事情闹僵的,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和你商量……”盛夏从上往下一点点捋顺着张云雷的背,希望能安抚他的情绪。


  张云雷回身抱住盛夏,打断了她的碎碎念。之后把头埋在盛夏的脖颈间蹭了蹭,闷声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你不见了。他们说你得了很严重的病,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我连拥抱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


  盛夏听完,身体突然僵直了,“你都知道了是吗?谁告诉你的?慕慕?栗宝?”张云雷没有答话,只是突然躺下了,把头放在盛夏腿上,双手搂住她的腰。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你明明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为什么说我们没有未来了。”此时的张云雷执拗的让人害怕,也让人手足无措。


  “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我们说到底也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没有义务承担责任,我也不应该去拖累你。”盛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足够平和,听起来足够不在乎。


  “盛夏,所有人都在质问我有没有爱过你?那你爱过我吗?你有把我当做过可以依靠的人吗?”张云雷一个一米八多的人,此时蜷缩成一团,紧紧搂住盛夏,这让她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一瞬间消失殆尽。张云雷掼会来这套,当初他腿伤未愈,却非要坚持上台,气得盛夏在台下直掉眼泪,回家死活不愿意再理他。张云雷也是这样,整个人扑过来倒在盛夏怀里,闷闷闷气的撒娇。最后,盛夏只得妥协,任劳任怨地给他按摩,生怕他因为工作再次诱发腿伤。


  面对张云雷的脆弱,盛夏一贯是束手无措的,他永远知道怎么让她心疼,让她妥协。


  盛夏一遍遍的在心里斟词酌句,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好嗫嚅着说:“我们的关系,也没到那地步,你不用都对我负责的。”


  “没到那地步?夏夏,我要不要给你回忆一下我们的关系。你大学一毕业我们就同居了,我火了之后买的第一套房子写的我俩的名字。过年过节你不是陪我回家吗、就是直接去你妈家。连我妈介绍你都直接说你是我家的儿媳妇,现在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除了那一张纸,夫妻该有的,该经历的,我们都有。可是你现在说我无所谓对你负责,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地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以外,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张云雷直起身来,轻轻地把额头抵在盛夏的额头上,一只手摩挲着恋人的脸庞。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张云雷眼眶滑落至盛夏脸颊,点燃了这些年深埋的委屈和酸楚。


  一滴滴眼泪失控般夺眶而出,盛夏的伪装一瞬间全面崩溃,强壮的坚强悉数粉碎,“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怕死怕痛,更怕一个人离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一直拖累你吧?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比谁都清楚这么些年你过得有多不容易,不能因为我毁掉这一切,不可以的。当初,我不是没想过自私一次,让你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可是那天晚上我给你打了一整晚的电话,你一直没接,刚才你只打了十几个电话,那天我一整晚都在给你打电话,一整晚!最后是宋雨接的,她告诉我你睡了,一整天的演出你太累了,有事她可以转告给你。那时我就明白了,以后我对于你来说就只是个累赘,将来你势必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拥有更好的人生。与其让你哭哭啼啼的陪我走完那毫无意义的最后一程,不如我潇洒离开,将来你还会记得我的好,我也少些歉疚。”盛夏搂住张云雷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亲口告诉我呢?”张云雷心疼的抱住怀里哭得颤抖的泪人儿,“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为什么不说呢?你那么怕冷怕疼的一个人,就不害怕吗?”


  “我当然怕啊,生栗宝的时候是难产,我躺在病床上,无数次的幻想如果你在该有多好。我好害怕,如果我死了,宝宝怎么办。你怎么办?可是那又怎样,我总不能就这样利用孩子困住你,再利用病情博取你的怜悯吧。这太可笑了,太像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我不愿意,也不能那样。其实,你的目光早就不会停留在我身上,这些年的时光把一切都磨平了,包括我们的感情。你会对着外人嘘寒问暖,可唯独看不见我。当初我怀孕快四个月了,都已经开始孕吐了,可你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我赌着一口气,最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既然你不能提分手,那就让我来吧,有些事情本来就该结束了。”


  张云雷只能抱紧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盛夏平复了情绪,把头靠在张云雷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不用对不起,你不欠我的。你没有义务永远喜欢我,也不用把所有目光都放在我身上。何况,这都是我选的路,是我想要喜欢你吗、,是我缠着你,也是我非要生下孩子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我生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我没病。我们也走不下去了。”


  张云雷听完盛夏的话,惶恐的带着哭腔说:“夏夏,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只喜欢你。当初是我只忙着工作,忽视了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就这样放弃我。栗宝还没有长大,他还需要爸爸妈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磊磊,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再也不会有了。”


  “不是的,会有的。你不要放弃好不好,我已经托人在问了,我们还有希望,都会好的……”张云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在说服盛夏,还是在说服自己。


  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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