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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条河，去饮马吧。”张九龄懒散的坐在马上，走了一上午都累了，这附近看上去也没什么人家，先坐下来歇歇。

三人牵着马走到河边，王九龙蹲下来，挽挽袖子，就着河水洗手。旁边张九龄看着他在太阳光下反光的胳膊，不禁感叹：“同样是京城人，同样习武，怎么他这么白呢。”再看看自己的手臂，完全不能比。王九龙眼尖，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甩甩手凑过来，“怎么？没我白难过了，羡慕吗？”

张九龄看他嘲笑的表情，一脚就踹过去，“谁羡慕你？你都快比醉仙阁的花魁白了，还好意思说？哪家练武的白的像你这样？你白的都不像普通人。”旁边孟鹤堂看着张九龄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笑道，“你就是太黑了羡慕他，还狡辩。”

“孟哥你怎么向着他说话，你跟他是旧相识还是和我是旧相识。”

“好了好了，你也不黑。小时候是晒的，这几年都好了。就是九龙太白了，对比出来的。”孟鹤堂赶紧打圆场。

王九龙听孟鹤堂提起这个，想起了家里也这么说自己，“我小时候我爸就说我，以后估计是继承不了他的衣钵了。”

“为什么？就因为你白？”

“对呀，他说我上阵震慑不住敌人。”王九龙向来乐观，这会儿脸上倒是浮现了一丝惆怅。

张九龄在旁边小声嘟囔着，“长的白皙清秀都是错，还有没有天理。再说了，王将军上阵杀敌多勇猛，我也没见他长的像鬼一样。”

王九龙想憋笑没憋住，“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话要是我对我爸说，他能把我打出家门。”

张九龄大眼睛眨了眨，“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

王九龙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去我家里，把你这句话和我爹说。我倒想知道他到底什么反应。”

孟鹤堂插话道：“别别别，你可别让他去，谁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说这句话是你王九龙说的。到时候王将军拿着枪追你可就好玩了。”

“这事他确实干的出来。”王九龙点头附和，张九龄一脚又踹过来，王九龙马下的工夫没他厉害，知道闪不过，张九龄又不会用太大的力气，索性就没躲。

张九龄出了气，收起了刚刚玩笑的表情，又认真地看着他，“九龙，你可以像你父亲一样做一军统帅的。”王九龙看回去，眼里在那一刹那有光芒闪过，马上又暗淡，“不止我父亲，所有人都更看好我大哥，而不是我。”

“我说你行你就行。”张九龄没理他说什么，仍然坚定地看向他。

“他干别的不行，那嘴跟开过光一样，说好事说坏事都准。”孟鹤堂捡了块石头，撇进河里，激起一串漂亮的水花，“所以，你别还没试过就放弃了。”

“嗯！我会的。不然白费了我看这么多年兵书，虽然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休息了一会儿，王九龙骑着马先走了，放慢速度等着，张九龄和孟鹤堂跟在后面，孟鹤堂凑近他耳边，问他：“你这样安慰他是不是有点过了，话别说的太满。你说他一定可以，万一以后当不成将军呢。何必给他那么大的希望。”

“我不是安慰他才那么说的，我是真的觉得他可以。虽然他单纯，有时候像个孩子，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经历事情，等历练一番，将门风范就显出来了。我真的很看好他。”

“你俩背着我说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王九龙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他俩才催马连忙跟上。

一路说说笑笑，天色渐晚他们才发现，好像错过了客栈。“怎么办？”三人相互看看，问出了同样一句话。

“你问我，我问谁去？”

“前面有座破庙，去那歇一夜？”

“走吧，这附近除了庙就是那片树林，还是庙里安全点。”

破庙的大门只剩了半面，另一半已经拍在了地上，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庙不算大，门还勉强可以关上，窗户早就破烂不堪了，剩余的窗户纸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佛像也是斑驳的。

他们仨去了佛堂旁边的屋子，拣了点柴火，生了火。想着在这将就一夜。

晚上，好像有人来了，张九龄和王九龙警惕，一下子站起来，惊醒了孟鹤堂。看了一眼脚边已经灭了的火，“嘘，有人”张九龄和他们对着口型。张九龄和王九龙都按住了自己的剑，站起来，盯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