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梁(尚九熙)三十六_尚九熙_朱云峰_二进宫

第二日晚朱家军驻军城外,当晚丑时三刻,你盗取兵符后回了尚九熙给你置办的那间小院。

院中各处门户早早皆落了锁,丫鬟护院都去休息了。你翻墙回到你自己卧房,原先这屋子只有你跟闻雀住着,其他人都住在另一边,你想着应当不叫人发现。

进屋后正想取火石点火,忽然发觉屋内似乎有人。

你贴门而立,悄悄取出别在腰间的短刃。你记得屋内格局,就算黑灯瞎火也能分辨方位。

那人似乎躲在床榻前那道月亮门的后边,你蹑手蹑脚走过去,趁其不备往他腰间一踹,听见他一声惊呼你又眼疾手快上手掐住他的后脖颈,将他脸面朝地摁在地上,拿着短刃死命抵在他喉间。你声音有些嘶哑,“什么人!”

谁成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边你在问话,稍后电光火石之间,你脖颈处已经横架了一柄长剑。

你认得这剑法,“阿忠?那你是......尚九熙?”

手里的人呜呜地出着气,你赶紧松手,“不是吧,你怎么在这儿?”

尚九熙在地上滚了一道,仰面躺在那里喘着粗气,已经是动弹不得。剑还在,你斜眼睥睨,“大哥,当大水冲了龙王庙,还不收剑?”

阿忠把剑收起,越过你去扶尚九熙。你打了火石点起一盏油灯,才看清尚九熙脸上已经煞白煞白的。

你气道,“不是你装神弄鬼吓谁呢你!”

“你不许我跟你去,又料想着你不会立马回家去,索性来这儿碰碰运气。”尚九熙还在一个劲咳嗽。

“这不是废话,真出事换作谁救谁?还有,你出来做什么,这会子不怕招摇?”

“阿忠把我带出来,没人知晓。”

你看向阿忠,“你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尚九熙继续说,“不点灯是怕被人发觉,不知道是你来所以藏在后边,阿忠守在屋外你没发现?”看你摇头他又问,“事情办得如何?”

听他说起这个,你脸一沉,“不太好。”

尚九熙脸上表情顿时僵住,愣了一会才缓声安慰你,“无妨,我们再想想别的主意。”

“别!”你从怀中掏出虎符扔给他,“这二进宫的事情我可不会干的。”

尚九熙这脸上时晴时雨,有些好笑。“那你所说的是?”

“临了时候被发现,中了一箭。”你越想越觉得有趣极了,“现在兵营里估计也是乱糟糟的,如若那朱云峰没有发觉,他们肯定纳闷我跑进去干嘛了哈哈。”

“你刚才说什么?”怎么了这是,这小祖宗说话怎么冷硬起来?

“我说兵营乱糟糟......”

“上边一句!”

“临了被发现?”

尚九熙有些生气,“你伤哪儿了?”

“哦哦打什么哑谜呢饶是你说这个,喏这儿,我那个箭头还没拔呢。”你若无其事指了指左手上臂膀,又向他比划,“幸好啊你看,若偏了,一箭穿心直接就。”

“胡闹!差点没命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这是万幸好不好。”

“疼不疼?”

你皱着眉头认真回答,“嗯......这还没到最疼的时候。”

“我去给你找大夫。”

“哎哟喂,大晚上的别折磨人了。”你按住他,“箭头又没毒,多大点事,那五斗柜里有药,敷上就好。嗐你别动,你又不懂那些东西省的给我拿错了,阿忠阿忠,你帮我。”

尚九熙点点头,阿忠才走去柜前,轻车熟路把东西准备齐全,你想起屋子里原先就藏了许多好酒,便让他一并拿来。

阿忠替你剪开手臂那片的衣服,果真可以看见一支箭头还插在那儿,不用看也知道血呲呼啦的。

你灌了一口烈酒,对阿忠说,“来吧。”又拿右手捂住尚九熙的眼睛,“怪恶心的,别看了。”

这人果真不会怜香惜玉,公事公办的态度,下手又狠,就差把你臂膀卸了的那种。

师父教导过,疼也不许叫唤,因此你咬着牙愣是没有喊,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抓住尚九熙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边咬边压着声音呜呜乱骂,“这也太...特娘欸疼了吧!”

阿忠动作很快,快刀斩乱麻,索性没让你疼太久。

你浑身冒着冷汗,湿哒哒的手抓住阿忠的血淋淋的手,真挚地表达感谢,“谢了兄弟。”结果这人嫌弃地把你的爪子甩开了。

尚九熙执意把外衣脱下披在你身上,你看着有些心疼,多好的料子,弄脏了。

阿忠去洗手,留下你们俩人,尚九熙温了碗酒喂你,你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冒汗,“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不用你操心,快些把伤养好。”

“你这人,我帮了这么大忙,告诉我点内幕又怎样。”

尚九熙伸手帮你拨开粘在额前打湿的头发,“这两日定当不太平,你要不出去避一阵?”

你抬起手臂,“就我这样?”

“闻雀与你一起。”

“别逗了,你忘了你院子里还有个有二心的人,我不见了岂不是更可疑?”你宽慰他,“我就在院子里好吃好喝,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似乎分神后伤口就没那么疼了,你存心逗他,“要不你把阿忠给我,我就非常非常安全了。而且刚才他给我疗伤你也看见了,我这得回报人家对不对?阿忠这人啥也不要,不然我呢以身相许,给他生个孩子你怎么看?”

你说话不着调尚九熙也知道,但气氛在话音刚落阿忠正巧推门进来的时候变得微妙。

你,“阿忠我给你当媳妇!”

尚九熙,“出去!”

阿忠看看你又看看尚九熙,又退出去把门带上。

“王嬿你就是成心的!”

“是啊我是诚心的。”

他气不过,夺了你的酒碗,“疼死你!”

你俩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忍看你疼得倒吸凉气,他还是把酒还你。

你接过酒,“时候不早了,你跟阿忠先回去,别叫人看见。”

“你怎么办?手伤成这样。”

你撇嘴,“轻功用的是脚又不是手,再次也比你强。你快走,我随后就到。”

尚九熙只好点点头,出门找阿忠走了。

等人走了没了动静你才龇牙咧嘴起来,“哇!疼死我啦!要是被我找出来谁朝我射箭的,我肯定拿刀子给他扎上几个窟窿,把他血放干净!”

此时远在城外的卫兵打了个喷嚏。

“不是吧!”你突然想起上次去鬼市还买了麻沸散制成的药丸,你有些恨你自己,“早说啊,先吃了还不至于这么疼!”你在腰间摸了半天才找到,就着酒吞下去。

等药劲上来,你才松了口气。看着外边天快亮了,想着不能耽误要赶紧回去,你站起身去把衣橱打开,寻了一套衣服换上,把带着血污的夜行衣藏了起来,回身的时候还被妆台上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又邋遢又狼狈,赶忙抬手把发髻扶正,又去拿了点胭脂抹上,看上去还算有些血气才松了口气,准备溜之大吉。

虽然吃了麻药,但还是影响了身体的灵敏度,速度上也比平常慢了不少,回到尚府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些人起身了,你匆匆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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