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梁(尚九熙)三十七_论功行赏_引咎辞职_尚九熙

等闻雀打着哈欠想来叫醒你,却发现你正襟危坐在桌前,“姑娘,您是起得早还是彻夜没睡。”

“办了点事,没睡成。”

闻雀立马警觉,“要不您睡会儿,我给您放风去。”她瞧你模样不对,细致观察了一番,“姑娘,您这儿怎么流血了!”

你扭头看,原是刚才翻墙时扯到伤口,血又开始流了,素色的衣裳显出些血迹,“不必怕,我柜子中有些干净的布,拿来给我换上。”

闻雀先去合上门,又到柜子里拿出布来,你把外衣脱了,果不其然那伤口又扯开。闻雀无不心疼,“姑娘,疼么。”

你摇头,“吃了药,不知道疼。”

“要请大夫来瞧一眼吧?”

“不行。”你重新上了回药,裹好伤口,“这事万不能叫人知道。”

闻雀点头,偏这时就有人来敲门,“闻雀姐姐,姑娘可醒了?是否要传早饭?”

你立马噤声,指着门外对着闻雀比口型,“就说我还没起。”

闻雀点点头,一边拢着换下的血布,一边对着外头轻声说,“姑娘还没起呢,早饭等会儿再送来。”说完又来推你,让你先去床上躺着。

等你躺好,闻雀走到门边开了条缝儿,“姑娘不肯醒,就依她去,你们等会儿再来。”

你听见其中一人轻声问,“姐姐,姑娘屋里怎么有些味道,要不要开窗散了去?”

闻雀心中一咯噔,嘴上挡着,“是吗,连我也没闻见,既然如此我待姑娘醒后叫人来洒扫一遍。”

等她们走后,闻雀紧张地跑过来,“姑娘,这血腥味确实有些浓,可怎么办呢。”

你琢磨着,“现在烧了反而更明显,要不你拿东西包起来,先藏起来。”

“那藏我屋里去吧,等晚些我拿去烧了。”

你点头称谢,又想到什么,“刚才问这些话的你知道是谁么?”

“是厨房的丫头,一个叫芝兰,一个叫山荼,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帮我看着,若这两日有谁常在我屋边晃悠的,你便记下来跟我讲。”

“好。”闻雀没有多问,点了点头,把那些血布抱走了。

这段时间你就躲在屋子里偷摸养伤,尚九熙偶尔来,跟小孩似的闹一会儿便走了,问什么都装不知道。其余时间你都是一反平常,深居简出。毕竟晃来晃去目标太大了,你又受伤,反击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待你伤好后,也已经过去了四五日。尚九熙那边套不出话,你只能自己去打听。

你带着闻雀去了几个茶馆,汇集消息总结出了一个差不多的版本:朱云峰进宫面圣、递还虎符后,第二日传出代掌后宫的王贵妃丢了凤印,顿时搅得整个后宫天翻地覆,阖宫各处无不是人人自危,皇帝下旨搜检所有宫殿,你猜怎么着,竟在许妃宫中搜出又一半虎符。许妃的母亲是陆相幼妹,当初许妃进宫也是陆相一手安排。咋一看许妃和朱将军那两块虎符几乎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只有拿去与皇帝那块比对时才能分出差别:朱将军交还的虎符上的字样偏移了分毫,不细看也不能发现,而许妃宫中搜检出的严丝合缝、分毫不差,最后才辨出真假。而至于真虎符为何藏匿在宫中,此事又是何人所为,那便有诸多猜测,众说纷纭没有下文。

你啜了口茶,按下几枚铜钱就带着闻雀走了。

过了几天再来听就说许妃被打入冷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许家遭了难陆家也未能幸免,陆相不得不引咎辞职、赋闲回乡去;朱云峰被降职罚俸半年,现在关在将军府不许出来;兵部有人被牵扯下了狱,更有几个掉了脑袋的,其中多半也是陆相的门生;还有当初王贵妃丢了凤印的事也一并罚了,夺了贵妃封号送去古庙静修,管着户部的王家也只能念着皇恩不敢言语......

整盘棋下,尚九熙没事,你也没事。

琢磨半天你找尚九熙去,屋子里就他一人,烤着炭火,坐在桌前看书。

前儿个京城都传遍了,工部尚书尚九熙又掉入水中,磕了脑袋不但没事,反倒恢复神智清醒正常。

“该罚的罚,该撵的撵,开心了吧?”

陆相走后,强弩之末不足为惧,他也不再用避人耳目,翻了一页书,“天冷了,进来记得把门关好。”

“你这棋,到底为谁下的?”你走到他桌边,随手扯了幅字画来看。

他装不懂,“圣意裁夺,哪有什么棋局。”

“我只以为你要扳倒的是陆相一人,现在看好像也不止,现在朝堂上牌洗得也差不多了吧,你们的陛下,会不会贪心了些。”

尚九熙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书面,但你也能看见他闪躲回避了一下。你把字画卷好插回去,看见桌上有支白玉狼毫便拿起来把玩,随口说道,“你记不记得你此前说过,这事儿办完,利民利苍生,我看呐,哪里利苍生了,利的只有你那个陛下罢了。”

尚九熙没有争辩,只是过会儿沉着眸子喑哑着声音,似乎是精疲力尽,“尔虞我诈权术相争,卷得太深哪里分的清对错......无愧于心罢了。”

“呵,说的好听,好一个无愧于心。”你扔下笔,“你们的棋太难,我看不懂。”

他想来拉你的手却被你躲开了。

“不过你可真不厚道,你这一出,王嬿还是梁飞燕,哪个能逃得掉。”你啧了一声,嘀咕着,“梁飞燕,多好的名字,再也不能用了。”

尚九熙柔声说,“嬿儿,咱们回家吧。你是不是好久没见过你娘了?”

你回身看他,只认为他在打什么主意,“可别,尚大人你是衣锦还乡,我是被你拉下水的,与你谈不上一路人。要说什么论功行赏做所谓‘功臣’的,免了免了。”

他突然笑起来,“说也巧了,我也不想。”

毕生荣华这就不要了?你没信,扔下一句随你便走了。

回到屋内,闻雀瞧你一眼便问,“大人想起来了,怎么几日都不见姑娘高兴。”

“我觉得有点累,想回家去了。”

“大人......是不是惹姑娘不高兴了。”

你笑了笑,“你终于替我说了回话。”

闻雀随后转身要出去,你奇怪,伸手拦住她,“你去做什么?”

闻雀气鼓鼓地说,“我让大人来哄哄您。”过没一会儿败兴而归,“大人变了!”

你拍拍她的肩膀,“不跟这人一般见识,咱不求人哈!”

三日后,闻雀一惊一乍跑到尚九熙门口,“大人不好了!姑娘又收拾细软跑了。”

尚九熙扶额,“何时走的?小院那边看过没有?”

“都没有,估计是半夜走的。”

尚九熙看向阿忠,“你也没发现。”

阿忠回说,“我没拦她。”

“为何?”

“这两天她好像很生气,但昨晚走的时候她似乎很开心。”

“开心?”尚九熙被气得说不出话,“你......唉,算了。”

尚大人表示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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