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骨生花(二)_神的传说_吹吹打打_旱烟袋

背披长发,身姿高挑婀娜多情。

这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朴素害羞的妹妹。

“妞妞。”她还是试探着朝那边喊了一声妹妹的小名。

然后,一家三口看着那身影转了过来。

及腰长发遮住了脸,但姑娘就是觉得长发下面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一边的丈夫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她和孩子,压低了声音说:“不对。”

可不是不对么。那人穿着的是古代人结婚的喜服。红底金线绣花。这会儿看起来,无比诡异的精美。

“阿弥陀佛老天爷......”姑娘压着嗓子里的惊叫,拽着丈夫就跑。快要进村了,她好奇的一回头,看见那红衣姑娘还站在桥头没走。但身子却转过来,面向着村口的方向。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抱着孩子就加速跑进了前田村。

姑娘毕竟是从村里嫁出去的,回家这么高兴的事儿,她顶底没敢跟家里说这遇见的怪事。可心下有些泛憱,说什么都不敢再走那座桥。还是姑娘丈夫怕家里人不知道缘由,不避着,于是私下偷偷跟老岳丈说了。老爷子听了,面色沉了沉,抽着旱烟袋,点了点头:“别走那儿。爷们儿更别走。”他叹了口气说:“那桥邪性。缠男不缠女。后田村有个男娃娃从桥上过,回家就胡说八道,疯了。”

老岳丈说的含糊,但女婿多少明白了,便没再提这件事。

后来村里越来越多人见到桥头那怪事了。

多是晚上的时候瞧见。好些个独行的小伙子,回去多少要大病一场,疯癫几日。倒是小姑娘小媳妇的,见着也没什么。顶多有几个胆小的吓一跳。

再后来,村里有娶了个外地媳妇的,婚车在桥那头儿就停了,都下地走过来。有人看到那红衣长发的姑娘在昏暗天色里,从桥那头一路跟着结亲的队伍走到桥这头。队伍吹吹打打都进了村,她还在桥头站着看。

老人们寻思着邪门是邪门,但看着对女人是没什么恶意。

因得那桥头的诡异是个长发女人模样,身上红衣,感觉还年轻得很。大家便叫它闺女桥了。

至于那红衣闺女对男人有什么怨气恶意,大家都还没揣摩出来。

跟谢金一起来的司机是个小伙子,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表情不自然的纠结着,开口问:“桥上,闹鬼啊?”

乡亲们和老村长都没说话,倒是先前就在这里的工程队人员抬眼瞪了他一眼。

村民们说什么都不同意动土丰和桥。原本是修桥铺路的好事儿,总不能因为这些怪力乱神的传说与村民们起冲突。

作为总工程师,谢金来的早,也是现下职位最高,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他亦不愿意与村民们的意愿相违背,所以没听工程队员的劝阻,打算就留在村里住几天,会一会这“闺女桥”。

村头有间瓦房,搁置许久了。位置据说从窗户能看到丰和桥的桥头。

村长原本也拗不过谢金,就打算把人安排在村委会的接待室将就一夜。可谁知人非要去住那个晦气屋子。给村长气得险些喘不上气。一直说着那桥邪性,晚上一个人住在那里,真会出事儿的。

谢金也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得说:“那闺女桥的红衣姑娘真的来的话,我倒是好直接问清楚,对这些大小伙子,到底是有什么怨气。”

说又说不通,撵人撵不走。倒是把村长给气跑了。村里的会计左右为难,也不能真就丢着不管。眼看着日头西移,会计张罗了几个粗壮的村妇帮忙去把屋子简单打扫了。抱了些被子褥子去,还提了两暖瓶的热水。

那屋子虽搁置了许久,却也不算太脏。浮灰清扫过后,因着就在村头,没什么遮挡,反倒是被斜进来的夕阳照出几分温热柔软的劲儿。先前跟村里沟通的工作组人员也心里没底,打算跟谢金一起住下的,最后谢金以这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为由,把人给赶走了。

拉扯折腾的这会儿功夫,天色真就黑了下来。

工程队的同事们都回去了,会计拉着谢金去家里吃了饭,又送回村头屋子。不经意间回身看到远远静立的丰和桥,忍不住打个冷战,急匆匆的走了。

谢金看着觉得好笑。

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个茶缸子就大喇喇的站在门口处,看向丰和桥。

月光渐起,桥头没什么树木建筑遮拦,慢慢的被光晕笼罩起来。安静伫立的丰和桥没有白日那样的平凡。谢金看过这座桥的历史,于是就这么站着看着,就好想自己跨越了百年,在看它原本的样子,和这沉淀了几百年的,岁月痕迹。

谢金深思恍惚间,突然浑身一激灵。抬眼就和一双黝黑深邃的眼对上。那眼睛像是无底深渊一般,藏着未知的危险和令人无措的悲伤恐惧。让谢金竟一时没办法挪开目光。

那是谁?

谢金的大脑有些僵硬粘滞的转动,却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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