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暮春成的礼,你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婚服感觉特别别扭。头发梳了一半杨熊就过来敲你的窗门,他师父也就是你师大爷正跟你师父在前厅喝茶,他俩就是拿你当借口见了个面。杨熊递给你支飞镖说是给你的贺礼,你拿来瞧半天还了他句:“有病?我成婚你给我个这个?”
“给孩子的给孩子的。”说完他立马就跑了,你反手一甩没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啊”的一声。
傍晚前尚九熙骑着马后边抬着轿子,浩浩荡荡一队人吹锣打鼓地到你家门口迎亲,你被喜娘和闻雀扶着上了花轿,摇摇晃晃地来到他家中。
上位坐着尚九熙族中大人,你俩拜了天地后天早就黑了。闻雀先把你扶进房间,让你坐在床上不许乱动。你趁她一出去立马拿了桌上的点心胡吃海塞起来,酒足饭饱,你仰身躺在床榻上,突然想着自己居然就成婚了?怎么就成婚了?你开始迷糊了,这几天都太不真实了,感觉跟做梦一样。
你心中疑惑,“我怎么开始想这些了?我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其实并不想成婚?我喜欢尚九熙吗?还可以。我想跟他在一起?好像也还行。啧,怎么感觉怪勉强的,虽然说是我答应但怎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我也没那么喜欢尚九熙?”你想起上花轿前你娘对你的叮嘱,大体也是要跟尚九熙好好相处,不许再使小性子,往后夫妻一心荣辱与共。
你越想越停不下来,这两天的兴奋荡然无存,剩下的满满的疑问。你抬头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自己一身红衣十分喜庆,但怎么就开始不高兴了。
你看角落脸盆有水,走过去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看着倒影里的自己,却觉得看不清楚,你突然想起以前张扬跋扈的梁飞燕,以后就只能做王嬿、做尚夫人,你还会开心吗。
你心中闷的很,望着窗外挂着的明月,你沉默了一会儿。
思考再三你脱了婚服跳窗跑了。
闻雀没有发现,宾客没人发现,尚九熙也没有发现。
你使着轻功一路飞奔,最后跑到河岸边见泊着一叶小舟,想也没想就钻进去。
“姑娘,晚上不摆渡。”
“船家,到下游齐家庄去,你划着,不会短你银两,给你双倍如何。”
你吩咐船家只管划就好,自己坐在船头喘气。
小舟驶了一会儿,抬头看望见河道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艘巨大的游舫,你最先以为是哪家大户在船上设宴,却没想到这小舟径直是往那里划去。
你心里觉得奇怪,“船家!船家!往别处去!”你向乘船的船夫喊道。
可他并没有回应你,你站起身走到船尾去找他。
“船家你这……”话音未落你看见那穿着布衣带着斗笠的船家缓缓抬起头,“阿……阿忠?你怎么在这!”你立刻想到肯定是尚九熙叫他来抓你,二话不说就向船头跑。
阿忠眼疾手快扔下竹篙,伸手拽住你,把你往后扯来另一只手又拿着帕子捂住你的口鼻,那上面怕是沾有东西,因为没过一会你就觉得四肢发软又有些晕过去了。
药效不大,你只昏过去一会儿,醒来看见黄澄澄的火烛映得房间里亮堂堂的,不眼熟。
阿忠都来了,那只有尚九熙这一个可能。
你想支着坐起来却发现药效没退身子毫无气力,翻身都翻不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尚九熙就走进来了,看着醒来的你睁着眼睛直挺挺躺在床上望着他也毫不惊讶。他坐在床边拿指尖摩挲你的脸,一边笑一边带着些威胁的语气,“好你个王嬿,刚过门这会子就跑了,丢了媳妇明天是要叫乡邻们看我的笑话?”
“我没跑我这是……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心虚,也不知该解释什么。
“就这么不想嫁与我?”
“也不是……我有些怕。”
“怕什么,咱们婚书写了礼也成了,你还担心什么没做吗?”
“我不是说这个。”
“噢?那是什么?”他拿手轻轻刮过你的鼻梁,酥酥麻麻惹得你一颤。
“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轻声说,“王嬿,婚事是你自己答应的,我是不是没逼你。”
“我知道……”
“我也说过这辈子会好好待你。”
“我也信……”
“那你还怕什么?”
你软着身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光靠一张嘴总觉得言语苍白,脸上五官都要被你拧巴得不成样子,纠结了一会才把思来想去的问题提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我是说,我觉得咱俩关系有点奇怪。”
“说来听听,怎么个奇怪法?”他勾起嘴唇笑了笑。
“就是……你别笑听我说,你想,咱俩认识也这么久了,是光屁股一起玩过的交情,这好兄弟变成夫妻,换谁都不习惯吧。”
“谁当你是兄弟。”
“好好好你清风霁月看不起我,但就是那个意思对吧我这……”
他打断你,“这些总要适应不是?别怕,我来帮你。”
“帮我?怎么个帮法。”
“时候不早了。”他似乎是自言自语,但眼光又锁在你这儿,“今日你我大喜,不要错付良宵。”
可能是刚才的药也把你变傻了,你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上手来解你衣服才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我没准备好……”你用劲扭动身子,试图躲开,“这也不是家里。”
“我吩咐过了,而且今晚月明风清,河道平静无波,画舫就停靠在岸边,你大可放心。”
果然是那画舫,可现下谁担心这个啊!
“可这可这……啊!”看见尚九熙俯下身子,你还是吓得闭上眼睛,只听见他在你耳边轻笑,自己不免有些脸红,又倔着不想被他看出来,自己偷偷挣开眼睛缝瞄他。
他只是亲了亲你的脸颊,不曾越矩,看他这样你也才渐渐放松下来,但他稍微一动作你便如受惊吓兔子的模样让他复又笑出声,热气喷在你耳边又惹得你一阵痒。他向你征求意见,“我轻些,小心不伤着你,好不好。”
“可我觉得不太好……”
“你是我的妻,这事是自然的有什么可害羞。”他含着笑意,“还是?嬿儿怕了?”
他激将法向来好用得很,“谁说怕了!”
他亲吻你的后腰,“那要请嬿儿莫怪我做小人行趁人不备之事。”
尚九熙向来小心翼翼反倒是你被他磨得失了性子,只当慷慨就义,还不耐烦地催促他搞快些。
他贴在你耳边,舔舐着你的耳珠,“谨遵夫人圣命。”
他缠了你一夜,你实在没力气问他怎么在河道这儿张机设阱,也是几日后他才向你坦白,“那天是我让杨熊盯着你,阿忠在那边准备好了,而我就在画舫上守株待兔。”
“你怎么能断定我会到河边去?”
“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想想都知道谁会大晚上上山把自己送去给野兽果腹?”
“那我要是没跑呢?”
他笑出声,似乎觉得你问得太蠢,“没跑那还不好?我自当快马加鞭回来跟你共赴春宵。”
你翻了白眼,“你跟谁学的下药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他在你肩胛上啃了一口,“到底是谁先不义在前。”但还是怕你生气,又怯怯地补了一句,“以后不敢了。”
你忍着笑,“还有下次?”
他凑过来要你亲他,“下次你给我试试?”
“给你试了干嘛?”
“为非作歹肆意妄为,夫人想怎么为夫都可以,听凭差遣,要不夫人现在试试?”
你红了脸,轻声娇嗔,“尚九熙!”
他咬住你的耳垂,“嗯,我在。”
结束啦我写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