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上升
你自幼丧母,是父亲一手把你拉扯大的,可是当你刚上高中,想着可以尝试着去养活这个家的时候,父亲却被牵扯进一桩杀人案,最终以过失杀人罪被判了刑。
那段黑暗的日子,你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家里总是有警察进进出出。
从此,你被冠上了“杀人犯的女儿”这一屈辱的名号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勉强生存。
而孙九芳,恰巧就是负责你父亲那桩案件的刑警。
论父亲,你终究是恨不起来的,毕竟是他养你长大成人,你对他的感激与敬重是永远抹不掉的。
而孙九芳,你终究是心存芥蒂。
记得父亲入狱那天,你一个人愣愣地坐在法院外面许久许久。
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并不会为了你而停留一刻。
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艰苦的生活,却也时常因为父亲对你的疼爱而让你苦中作乐着。可这突然起来的巨变,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让你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这回,你是真的迷茫了。
“想哭就哭吧。”
这时,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俊朗男子从法院里出来,利落地坐在了你的身边,熟练地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和打火机。
可就在他将烟叼在嘴里,手里的打火机点燃火苗的那刻,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身旁还有个你,便立刻合上火机,将烟拿下别在耳朵上,“你未成年?”
你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这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亲手逮捕你父亲的刑警。
你朝另一边挪了挪,缓缓点点头,“嗯。”
孙九芳似乎看出来了你的顾虑,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淡淡说道,“为人民服务,是警察的本分,秉公执法,是警察的义务。”
一双桃花眼定定地望着你,你明显感受到了他瞳仁里波动的无奈与同情。
你抱着膝盖的胳膊紧了紧。
“你17?”
他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又问道。
你摇摇头,“16。”声音清冷而虚弱,似乎是瞬间散在风里。
“这么小......”他沉默了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说话。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的年龄和名字。”他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摸出了警员证,“喏,24岁,孙九芳。”
你接过警员证,看了看他,“江旬。”
“怎么写?”孙九芳拿回警员证,撑着下巴看着你。
“江水的江,下旬的旬。”
“好名字。”他赞许地点点头。
“妈妈取的。”
“那你妈妈呢。”
“很早就去世了。”
孙九芳沉默了。
“现在除了你爸爸,家里只有你一人了吗?”
“嗯。”
孙九芳叹了口气,起身向你伸出手,“跟着我,怎么样,我觉得我的工资再养个你肯定绰绰有余。”
那天阳光明媚,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层金色的轻纱照在他身上,为孙九芳镀上了一层金边。
可你没有回应,只是起身淡淡地从他身边经过。
似是回绝,似是默认。
孙九芳也不恼,只是叹口气,又摇摇头,暗道世道的不公。
他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对你的感情仅仅只是怜悯罢了。
那是两年前,你高一,16岁,他刚转正一年,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