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只是《大明风华》里的于谦同人文,不是历史上那个。
《大明风华》也不是纪录片。
如果历史粉不经意看到这篇,让您觉得不舒服了,不要在下面给我辩论历史问题。我是写同人文的,不是搞历史研究的。
当然,我很尊重明史,也很尊重敬仰于谦于大人,这是母庸质疑的。
————来自一名求生欲很强的up主
大丧之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他黑了,也更加沧桑,不过身上那股不服一切的劲儿,是越来越强了。
我照样没收他的钱,请他喝酒。他不跟我提酒钱,也不提出征前答应我的事,一连来了许多天,忽然有一天一口气喝掉半坛酒,吐出一口长长的闷气。我知道,他要开口讲话了。
他说:“御酒,好喝。”
我问:“好喝在哪里?”
他砸吧一下嘴:“好喝在于不容易喝到。”
我噗嗤一下笑了:“味道上呢?”
他摇摇头:“还是这采石坊的酒好喝。”
“谁也没想到,等你们再回来,已经是另一位圣上在做主了。”我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你的梦想是不是在逐渐实现呢?”
他表情十分苦闷,“罢了官的人,还谈什么梦想?”
我愕然转身,不解的看着他。
“我在军队里认识了一个人,他与我情同兄弟,我们同吃同住,谈天论地,视对方为知己。不料...”
“不料什么?”
他似是不愿再接着往下说,转移了话题:“感谢你那块护心甲。为了验证它是不是那么坚硬。太孙,不,如今的太子爷,还专门刺了我一剑,只划烂了我那件破衣服。”
我大笑起来:“那你怎么不拿来,我给你缝缝。”
他一副你还懂这手艺的样子。
“喂!”我拍他一下,“别看我出身市井,大大咧咧的,这些女孩子家会的我都懂的好吗?”
他微微点头,一笑:“谢谢张老板的厚爱。”
我看着他温暖的笑意,心头一动,问道:“于谦,你娶妻了吗?”
他把喝空的酒坛子摆到一起:“尚未。”
我继续问:“按你的年纪也该娶妻了,怎么给耽误了?”
他叹气:“一是壮志未酬,没工夫想别的。再者,唉...”
“嗯?”
他摊开两手:“连酒钱都付不起的人,谁又肯把闺女嫁给我?”
我纳闷道:“你都开始做官了,不会一点俸禄也没有吧?”
他继续叹气:“我都拿去买书和字画了,也还不够,现在还在琉璃厂那边欠着书钱。哪来的钱去讨媳妇?”
我简直无语问苍天,得,过几天我就悄悄去把账给他还了,让他欠着我,总比欠着别人强。
可那日去帮他还钱,竟意外听到他那天没有讲完的事,也是那件事,害得他入了诏狱。其实稍微对他有些了解的都应该相信他是清白的。像这样把家国理想看得那样重,又如此刚烈的人,怎会因为私情或私利就去当了卖国贼呢。而恰恰是这样,才会更容易被人诬陷,他还不愿同人解释。以至他后事如何,且待看命。
我只记得他被关了好久好久,直到皇上驾崩,太子归来登基,他才再次出现在我的酒馆门口。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因为他又要随御驾出征了。他跟我说这次没有多少把握,这天儿就像六月的天,随时会变。我不由的突然一阵心慌,心里憋了句话,硬是等他喝了一场酒,都走出大门好几步了,我才喊住他。
“你等等!”
他转身:“何事?”
我仍有些犹豫,这话该不该说出口。
他说:“还得借你那块护心甲用用,下次回来还你。”
我感觉我不能再等了,说道:“于谦儿,你娶了我吧。”
他愣神的样子极为可爱。
我红着脸跟他分析:“你看,我一个女人家卖了多年的酒,实在不想再混在市井中了。你又恰好喜欢喝酒,你娶了我,这些好酒和酿好酒的人就都归你了。”
他立刻责怪我:“你这女人,总挑不合时宜的时候做些不合时宜的事。”
我着急:“那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娶我吧。”
他思索片刻,摇摇头:“于谦身无长物,而且命不保夕,如何能值得张老板托付终身呢?”
他这样一说,我便感觉有块石头堵在心头,堵得难受。仔细想想,人家是满腹诗书的大才子,虽然现在较为落魄,但保不准这次请了叛逆,龙心大悦,他就能一步登天,长伴君侧,到时候名门闺秀随意挑,有个市井出身的老婆,说不定还会被同僚耻笑。
我说:“好吧,你且去吧,明日我便把这里贱卖了离开,只给你留两坛酒,你清剿回来从邻居家取回去喝吧。”
他皱眉看我:“你又威胁我。”
我朝他作揖:“不敢不敢,您是于大人,望于大人凯旋,保重。”
他长叹一口气:“唉,张老板的嫁妆如此丰厚,我何以为聘?”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就要一根簪子,木簪子铁簪子都好,你给我插到发髻上,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略有触动:“等我回来。”
我欣喜的点点头,怪难为情的,径自跑回店里去了。
许是上天捉弄,在汉王赵王起兵谋反之际,义父曾经的同僚,也就是建文旧臣居然找到了我,说希望我能助他们一臂之力,站在汉王赵王那边,杀掉朱棣最疼爱的孙子,毁掉朱棣所希望的盛世王朝,让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一来义父并未和我说过多少当年的事,二来,我从于谦那里得知,汉王赵王与外敌有勾结,若朱瞻基被杀,这中原根本不可能还是汉家天下。
没料到我的不答应,换来的是他们的不依不饶,和怒气冲天后的苦苦相逼。我被迫逃出了北京城,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什么都没来得及留下。我朝南方一路逃窜,扮乞丐扮小贩,只为能躲得掉他们的追踪。躲了不知多久,终于从北边传来了皇上胜利的消息,我彻底将心放在肚子里。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一个破旧的小渔村生活了一个多月才启程回京。
在路上,已经没人跟踪我和偷袭我,我满心欢喜的骑着马朝京城飞奔,迫切的期待着与于谦的再次见面。却还有些担心,他是大功臣,他要封官了,他会不会嫌弃我。不过,我这里有他爱喝的酒,我担保他受不了酒瘾,还是会乖乖娶了我。
一进京城,我先用剩余的银子买了身干净的女装,是娇俏的桃红色,一大朵一大朵的渲染在米白色的罗裙上。再绾个简单的发髻,只等着他的簪子来装饰。别管是木簪子铁簪子,哪怕他拎着一根树枝子来,我也愿意跟他走。
京城在皇上降服叛逆之后显得更加热闹,我看着这熟悉的人群,这熟悉的一草一木,恨不得在大街上跳起舞来,以庆贺我内心的喜悦。刚从前门大街准备拐入我家那条巷子,就碰上了别的酒坊送酒的伙计。他看到我倒是一惊:“哟,张老板,这么久不见,您去哪儿了?”
我向他打招呼:“害,别提了,有事外出了。”
他一拍脑袋:“哎哟,等我回头再找您聊去。我现在得赶快送酒去,于大人那里急着要呢。”
我拦住他问道:“于大人?哪位于大人?”
伙计笑笑:“当朝还有哪位于大人,他还去您店里喝过几次酒呢,这么快就忘掉了?”
我继续问道:“他急着要酒做什么?”
伙计着急要走,又不能硬推我,便说道:“这不于大人成亲嘛,没办多大的排场,杨大人心疼他,从我们这儿给订了几坛酒给他送过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抓住伙计的手越抓越紧:“于大人成亲?和谁?”
伙计挪了挪肩膀:“听说是他老家来的人,早就订了亲的。”
我随他一起到了于谦家所在的那条街,但我没有跟着伙计一起进去,而是站在远处远远观望着。这场景的确有些冷清,他穿着一身喜服,跟零散出现的宾客道着客气话。
我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故,我只知道,我眼前看到的是个事实,他要和别人成亲了。那个说让我等他的人,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我是个姿色很一般的女人,活过的这二十年,好像只有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女孩子的姿态,那姿态应该也挺丑的,不足以令他倾心。
我含着泪往回走,怎么也想不通他竟然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我回到采石坊拿了些银钱,又重新锁上了店里的大门,准备回到那个宁静的小渔村,生活一辈子。但愿我以后的日子,不要有酒出现,也不要有于大人的消息出现。出城前,我扔掉了那身漂亮的罗裙,任它被谁捡走穿上,都比我穿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