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的强大是他出生入死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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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号17-05-2916:16说话对郭德纲而言轻而易举。在采访间里,身穿黑色长褂的郭德纲, 双眼灼灼发光,说到兴起处,右手在空中划动。他坦言,以说相声为生的自己并不爱跟人交流,采访对于他只是一个工作,他性格内向, 甚至有“社交恐惧症”,他最爱干的事是一个人待着——谁也别搭理我。
清乾隆五十五年,为了给乾隆贺寿,以高朗亭为台柱的三庆徽班从扬州入京,此后四大徽班进京扎根。第一个来的三庆班,将宴乐居改造成三庆园,这里也因此成了京剧发源地,赫赫有名的角儿几乎都在此登台献艺过。虽然在数百年后,这里曾一 度变成购物中心。2016 年 8 月 18 日,三庆园再次开张,郭德纲在这里创立麒麟剧社,并唱了京剧《左连城篡御状》 。
不久之前,在德云社成立 20 周年庆典上,德云社班主身份的郭德纲笑迎各路宾朋。 而在此前,他也曾站在新开业的德云红事会馆大厅里,向媒体推荐自己从澳洲引进 的红酒,陪他站台的除了老搭档于谦,还有他在娱乐圈的好友吴秀波。
郭德纲还是各类综艺节目最为渴求的艺人 :既有制造包袱的能力又能准确把握语言尺度——来了几个朋友,进门就问 :没事吧?微信上都说你被捕了,还在家搜出了 700 万现金。我笑了笑,闲谈数语送走众友,淡定地回身关门后,我疯狂地寻找起 来………
时至今日,他的身份是多样的 :德云社班主、相声演员、主持人和生意人。但大众 认的和他自己最有归属感的身份还是相声演员。
舞台的荣光与动荡
郭德纲 7 岁学艺,9 岁正式学相声。1995 年,他再次闯荡北京,3 年后,创建德云社。在他出名之前,相声行业已然落寞,他最大的贡献则是让相声回归了剧场。
他的走红是因为大家怀着对相声的热爱又被他一 身的本事所折服,他基本功扎实,不仅会说相声, 评书、戏曲等旁通的曲艺他也能拿得起来。他的保留节目之一《学西河》 ,虽被很多前辈表演过, 但他曾拜天津金文声先生门下学过西河大鼓,能够真刀真枪地在台上手执鸳鸯板,打起鼓套子, 跟着弦师唱起正宗的西河大鼓来——这在当今的相声界没有旁人可以办到;还有歪唱京戏《卖马》 的群口,其中秦琼的几句唱词 : “店主东带过了 黄膘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提起了此马来 头大,兵部堂王大人相赠与咱……”在郭德纲表 演时,第一句是学余派,第二句则唱谭派,第三句用了言派,第四句又变成了麒派,之后几句又先后转到评戏、河北梆子……每唱一句台下便炸出一片叫好声。
他绝对是铆足了劲占够“说学逗唱”这四个字。 “不就是一个手艺嘛,你得把他卖出去,说相声跟刨人参、卖黄金、剃头、修脚没有什么区别, 它就是一个工作,当你完善后你愿意把它包装得多么辉煌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关上门你要知道你就是一个手艺人,你一定要把它当成生意来做你 才能成功。 ”
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是不顺利的,很多人听过郭德 纲三闯北京的事儿。2005 年 10 月 6 日,郭德纲在北京相声大会的论坛上贴出了一篇题为《我的话》的帖子,又提到了当年那段窘困的日子, “夜难入寐,翻捡旧物,发现了很多年前写的东西,也勾起思绪。当初,为了相声,孤身进京,受尽 苦难,尝遍白眼,在新社会尝到了挨饿的滋味。 一天深夜,身无分文,从蒲黄榆走回黄村,行至 西红门泪流满面……在外为免父母担心,报喜不报忧,中秋夜遥望天津泣不成声。当时,曾写下这么几句话: “数载浮游客燕京,遥望桑梓衣未荣。 苦海难寻慈悲岸,穷穴埋没大英雄。日出而作子 夜还,奔波皇城叹流连。人前枉作青云客,男儿 暗泪对谁谈。 ”
郭德纲曾几次用“万念俱灰”来形容那一阶段的心态。但“有时候闲下来实在没事儿了,唯一能想起来的还是相声——我就会这个手艺。平时唯一的乐趣也就是背背活儿,在屋里自己背着玩, 这是唯一的乐趣,也不会别的,别的干不了。 ”
2008 年的单口相声《济公传》 ,最初他在德云社小剧场说了八天,引起关注,单是在优酷上线 后,点击率就立刻破亿。他说, “一个成功的艺人, 台上是艺术家,台下要做企业家。 ”“说一句特别特别遭人恨的话,德云社 20 年来垄断了这个行业的商演。”他的言行是一贯有底气的傲——他是从底层一路爬上来,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曲艺人,在险恶的江湖练就出火眼金睛 的本事。看不惯的人或事儿,他就开骂,始终带着决不饶恕的狠劲儿。
“基本两三千人以上的商演就是我做,比我再低 一个档次,我不去的二线城市,或者小一点的场馆就是岳云鹏。比岳云鹏再低一个档次的就是我儿子他们,郭麒麟、烧饼、张鹤伦这些孩子。一 年 52 个礼拜,我们有30 个礼拜在这种场合演, 等于这一年我们这三个档次已经把中国相声界的商演市场完全控制了。剩下的,你说惠民、送票、 慰问,不在我们计划之内,而且也不能给人家挖得太干净。 ”
“但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他说, “你说全世界说相声都归我管,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事实上,野心他不可能没有,在郭德纲的字典中, 野心始终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分量。在他那个名为《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的作品里, 他说, “相声要想繁荣就要回归剧场” 。而最初成立于1995年,曾名为北京相声大会的德云社,创立初衷就是“让相声回归剧场” ,要做“真正的相声” ,他当年做节目、拍戏、写电视剧,为的就是“用这些钱垫底,把相声救活到今天。 ”他不仅拿自己的钱垫进早期的德云社,也曾在后来放弃前嫌,登上春晚。
但德云社的红火,徒弟岳云鹏的爆红,并没有改变如今郭德纲对相声行业整体悲观的看法。在他做客《金星秀》时,金星问他, “歌坛有半壁江山, 德云社是不是相声界的半壁江山?”郭德纲的回答出乎意料, “我们这个行业哪有江山,这行完了,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德云社就是海上的一只孤舟, 随风飘荡。 ”他自喻是相声行的“看坟人”, 因为“有 人有角儿,才会有相声。有一天这行完了,就因为没有角儿了” 。
有人疑惑,是否岁月冲刷了他当年重振相声的心气儿。他笑笑,“其实最喜欢的是平静。” 但言语中,他仍在坚持如何做好相声, “同一段《报菜名》 我可以连续一个月天天演,天天不一样,合适的场合有合适的技巧,说合适的相声给合适的观众 听,才会有合适的效果。你一上台,台下坐的都是老干部,这段相声怎么说?一上台底下都是五年级的学生,这个相声又怎么说,相声是活的,它不是说这词你背一句我背一句就完了。 ”
活得明白需要时间吗?
上世纪80 年代,相声演员进入体制,大部分人会刻意掩饰自己原有的江湖气,但郭德纲不同,他一出道就带着强烈的江湖气,他是老派曲艺人, 讲面儿,也像旧时代的角儿一样,守着曲艺行当的规矩。
他曾与台湾艺人吴宗宪录制《我是传奇 2》 ,在前10 分钟,与吴宗宪较劲, “倒不是为了比过谁, 而是不能丢了台上的面儿。 ”在他成为相声的角儿之后,他也拒绝过一些年会性质的演出, “20 分钟,5万,但不去,我不愿意被这样消费。 ” 人在现时代的江湖,守着过去的规矩,自然就有现代的纠纷。
郭德纲曾在微博上描述过他对所在江湖的感受, “天涯晴雪多少爱,江湖夜雨是非愁” 。多年来, 他遇过的是非恩怨,无论从数量与杀伤力上都能 立即登上头条。但他化解血雨腥风的能力也是极强的。
郭德纲的强大是他出生入死磨出来的, “在新社会里饿过肚子” ,在被封杀和背叛中成长为铁罗 汉,他说, “一个人活明白透彻不需要时间,需要经历,三岁经历一件事,就明白了。一帆风顺 不是什么好事,吃亏趁早,从小众星捧月,65 岁走街上谁瞪你一眼,气死了。从出生就挨打,一 天8 个嘴巴,长到 25 岁,活金刚、铁罗汉一样, 什么都不在乎,吃亏要趁早。 ”
大鹏曾说,“如果说郭德纲心结有十分,徒弟离开这事儿能占到八分。 ”而每个出走的人都给郭 德纲留下一道恶名。2010 年 8 月 1 日,某家电视台报道了郭德纲徒弟打人事件。当晚,护犊子的郭德纲在小剧场舞台上说着相声对电视台开骂, 随即被封杀。 5天后, 大弟子何云伟、李菁以公开信形式宣布退出德云社。当晚, 郭德纲走进德云社的后台, 一句话没说, 却让徒弟们第一次看到他难过了。
他见识过三教九流,对人心有着基本揣测,但在那件事情上,他失控了。 “人人休负我,我也别负人。乌鸦知反哺,羊羔跪母恩。禽鸟知仁义, 何况世间人。师徒父子,天地君臣。 ”郭德纲在微博上写道。
8 月 7 日,德云社官网宣布暂停演出,内部整改。 他重新制定演艺合约: 5 年或 10 年,以法律约束。 “这事是跟人一辈子的。 ”即便今日,郭德纲有德 云社班主的江湖地位和生意人的本钱,再提及往事,他依然回答, “永远过不去。 ”
外人不熟悉他的直接,怪他没有相声贵族侯耀文、 马志明的雍容大度,而前者是郭德纲独独服气的师傅,后者是每句话里都冒着“不计较”三个字 的少马爷,出身、经历本就不一样。
郭德纲这样反驳“锱铢必较”论,“过去了就不叫事了?你连这个事都记不住的话,这辈子太冤了,有脑子没脑子?如果说记住了我非要报复你,那我可能小心眼,但是我记住总可以吧,就这么简单。 ”
“我其实挺厌恶那种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这种人你要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扎你一刀,这血还没有擦干净,他在那说不叫事,要勇敢站起来,你死不死?因为人都是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劝别人的时候说得好,嘴角噗呲噗呲的,但并不解决什么问题,你心里明白就好了,知道该做什么。 ” 这一段话也被高晓松点过赞。
内行人才明白他的心结所在。毕竟,如今的相声依然是个江湖行当,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对师父是三节两寿都要伺候好的,这就是这一行的传 统,而郭德纲骨子里是老派的曲艺人。
“但我没往心里去,干的就是这行。7 岁学艺时, 老先生有一句话说得好,‘既要卖,脸朝外’, 什么意思呢?说相声 1500 一张票,观众看完有乐的有骂街的,因为那个票钱里有一半是挨骂的 钱。 ”
2010 年,岳云鹏接过临危受命的旗,成为他最倚重的徒弟。 “专业我有办法,人性我没有办法。”如今, 他更看中“厚道一点、 忠心一点”的徒弟, “捧人的时候就尽量先看着点,不让自己白瞎工夫。” 在“云”字辈中,岳云鹏的天赋并不出众,但敦厚老实,也曾默默演了十年小剧场,2012 年郭德纲为他开了专场。但与十年前郭德纲的走红方式不同,岳云鹏的走红,靠的是《五环之歌》和“我的天哪”系列表情包。人们在感叹世道变了,他倒没有简单相信 “相声将亡”的暗示, “他的天资、能力,方方面面都不是最强的,但为什么红?因为之前,他说了10 年正经的传统相声,会说 100 段传统相声, 那是他的积淀,否则一上来说个《五环之歌》成 不了。 ”
谈及如何捧人,甚至何时捧出,他还是那个强大的郭德纲,“在这个行当,以我的能力,我想捧红谁就能捧红谁。不过,从商业角度出发, 我们不需要再出个岳云鹏,自己跟自己打架 啊。”
“你现在还会愤怒吗?”“不会了, 我有什么可愤怒的。人上岁数了会调整, 一是随着时间的增长,之前很多事情可能就过去 了,而且你所遇到的事情也不会像原来那么卑劣 了,所以说就没有必要再愤怒了。但要真再把你放在十几年前北京相声界无立足之地的状态,你不愤怒你还是会死。 ”
当年,“为了进专业艺术团体混口饭吃,我恳求他们收留我,是他们生生把我逼出来的,但凡有一个人说,‘让他来,留在手底下当个马仔。’ 我也就认了。苏秦有一句话,‘使我有洛阳二顷 田,安能佩六国相印。’怎么会六国封相,还不是你们挤兑的我。毛病在这,我愿意给你当狗。 你不要,你怕我咬你,你非把我轰出去,结果我 成了龙。”如今,43 岁的郭德纲待人礼数周到, 聊起天来也是和善热情。在“纲丝节”,他在台 上说着单口《夜雨秋灯话鬼狐》,说到半截,小 儿子爬上台,一个胖乎乎可爱极了的孩子,抱走 小儿子的是老郭的大儿子郭麒麟,一个被老郭预测两年后的某月会红的人。老郭看他们的眼神顿时柔软。
F=《男人装》,郭=郭德纲
F:你对相声这行还忧患吗?
郭:我已经不忧患了,知道这行完了,就没有什 么可忧患的,我指着它能吃得好穿得好,我儿子指着也能够荣华富贵,徒弟们也行,但是一枝独秀,对行业有什么好处?
F: “复兴”相声这事儿接着做?
郭:我怎么做?说振兴,口号我会喊,我也能说些感动得你热泪哗哗的话,但是没有用,我这个岁数也犯不上去骗你,只能说,但愿它好吧。
F:以前的相声依赖于大型晚会,但现在不是了, 是不是也是好事?
郭:关键就是你拿相声当什么,你是求名还是求利?这个在人,不在相声。宣传的窗口很重要, 但你得有能耐。德云社的小孩也跟我聊天, “师傅, 您能不能也给我们炒一下。 ”我说很简单,找个 营销公司花个10 万、20 万,摘一段你那个能听的相声扔到微博上,找点大 V 给你转一下,这并不困难,我能很快地让大伙知道你的名字,然后呢?谁家年三十儿不吃一顿饺子,你有那么些面 儿吗?北京找个 3000 人的院子,给你盖一专场, 观众来了就知道了,这孙子骗人,微博上夸得这 么好,所有的大 V 说的话都一样,那不管用。所以先练能耐,老话说得好,有屁股不愁挨打。
F:你对二儿子有什么期待吗?
郭:没有什么期待,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喜欢修脚就给人修脚去,爱搓澡就给人搓澡去。我内心的私话,不打算让他干相声这行。
F:那为啥当时不阻止郭麒麟?
郭:我也不想让他干这个,干过这行的人都知道太苦,所有做曲艺的人没人希望自己孩子继承自己,这行太难了,但他后来实在喜欢,那就尊重他的选择吧。
F:郭麒麟在家很敬畏你吧……
郭:那是骨子里的东西,那是我们家的门风。很奇怪,时至今日,见我父亲,我也没有说跷着二郎腿坐着,我也是规规矩矩问, “您吃了吗?身体怎么样?挺好是吧,您要注意身体。 ”郭麒麟跟我也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家的门风。在我们家,没人说一个脏字,晚辈见长辈必须说“您” ,所以我 会就此判断一个孩子的好与坏。我特别传统,一 定要用“您” ,你不这么说我都觉得这是一个坏人。 当然,大部分人不这样,只能说我们家人可能太苛刻了,你看台上的我跟真实生活中的我不一样,可能别人都觉得我是个怪物,老得过分了。
F:这何止是严格。
郭:挺严格,特别严格。举个例子,他小的时候有好多徒弟在我们家住着,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外人先吃,连院子里种花的都吃完了,我才告诉儿子吃吧。时至今日,郭麒麟在家里也还会问,我能吃吗?这叫什么?这叫家教。天下爹娘没有不疼孩子的,你宠着,但是外面那些人不全是他的 亲爹,你把他骂够了,他出去之后就没有人再骂他了,你说是你骂他好,还是让外人骂他好?你把他管好了,大了他就知道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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